这一剑气机浑厚沉重,携带凿穿西域北疆两座江湖的大势,十八名女子剑侍布下的剑阵,竟连一息的纠缠都未能做到,自空中被斩裂,裂帛之音不绝于耳,那些上好质地的绸缎料子片片纷飞,仿佛蝴蝶散落。
十八名女子连接在了一起的气机被斩碎。
穿着白衣宽袖,却再没有了仙子气度,皆飞跌而下。
剑出。
一剑之下,只剩了褚阳羽一人还立在高处。
剑收。
王安风手中混杂了数种珍贵材料打造出的长剑承受不住,自剑脊中央裂开裂缝,旋即崩裂,化作齑粉自他手中倾泻而下,王安风微有愕然,看向旁边被他借剑的女学士,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轻声道了声抱歉。
女学士脸庞通红。
褚阳羽对于自己的十八名剑侍落败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未曾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击溃,有些吃了一惊。
前几日他知道此次所针对的对手是当今年轻一辈第一梯队的武夫,可仗着自百年前传下的剑阵,本也想着可以趁其不备,牵扯些时间,以剑侍剑法熟练,拖延一炷香时间,应不是问题。
便是十八人尽数折在这里也不妨事。
此次见了才知道,这名年岁和自己相仿的青年,能够在数座江湖都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并不是因为父亲的余荫。
当即冷笑一声,口中道一句神武府主好生霸道,已踏空上前,双臂袖口向上挽起几叠,露出一双粗大结实的手掌,心中起了争锋念头,想要看看其手段究竟如何,能有多高。
百年前大墨碑林一直与青锋解齐名。
之后因为青锋解一连三代,连续出了慕容清雪,祝灵,宫玉三人,令得整座青锋解上剑气盛行,大墨碑林已经无法与其相比,如一座寻常剑炉中出了三柄锋芒毕露的名剑,气数自然不同。
已经有人断言,三百年间青锋解剑气余韵不绝,为下持剑。
但是褚阳羽心中仍有自傲,觉得自己并不逊色于青锋解仙人剑。
仿佛一只飞鹰腾空直下,手掌掌心内陷,朝着下面重重拍出一掌。
一掌才落,便又一掌翻砸,顷刻间不知砸出多少掌。
掌力雄浑,压迫空气层层压下。
肉眼可见一只巨大手掌落下。
王安风神色不变,并指如剑,抬手点出,将那一层厚重掌势直接点破,气机混乱,本是能够一掌将整座别院打塌的掌力,最后只如微风拂面一般,吹动了几片泛红叶片飘落。
李长兴长在深宫,规矩森严,既是帝王之家,自有许多事情去学,也不可能会有人真在他面前拼斗,见到过的所谓高手,都是和蔼和善。
他从未见过江湖中人如此厮杀。
更何况一开始便是剑气如雨落成莲花,再来剑气粗如山峰逆苍而行,打落仙子如落泥,一时目眩神迷,下意识往前走出一步,就要走下去,王安风左手袖袍一拂,劲气稍吐,将少年震地朝后一步。
李长兴朝后跌撞在了任动身上,当即转醒过来。
晃了晃脑袋,他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酒囊饭袋,很清楚自己走出去的后果,心中当即后怕,抬头看到一身蓝衣挡在自己前面,微微一怔。
王安风看着忽而后退数丈的褚阳羽,神色平静,呼吸徐缓,体内气机生生转动不休,保持警惕,后者既然在知道了他身份的情况下还这样大摇大摆上门来,定然是有自信不输于他的手段。
褚阳羽退后拉开距离,看到王安风仍只守在李长兴面前,神色起伏不定,突然笑道:“未曾想,神武府主却也还是做了朝堂的鹰犬走狗。”
王安风眼皮不抬一下,道:
“李长兴,你叫我什么?”
李长兴愣了愣,旋即没有半点含糊,满脸诚挚道:
“叔父大人。”
王安风看向褚阳羽,悠然道:
“可听到了?若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尽可以使出来试试看。”
“最了不得不过是白虎堂堂主分神化影的手段。”
褚阳羽神色变换数次,冷声道:
“好胆量。”
“那你便试试看!”
言罢气机氤氲而起,初时只是试探,后来见王安风果然只是立在原地,并没有出手,当即胆量变大,气机调动,双瞳之中,神韵暗缩,渐有轮转之相,尚未维稳,突听得了暴雷之音炸起。
褚阳羽浑身汗毛炸起,一抬头双瞳深处留下两道流光,想要再避开已经太迟。
已有雷霆没入躯体当郑
虽然只是银针,但是刚猛暴戾之处却丝毫不逊于车弩长矛,猛地破体而出。
褚阳羽气机登时间被打散,面色一白,咳出鲜血,想要唤醒体内留影的打算功亏一篑,捂着伤口,看着王安风,咬牙道:
“你……”
王安风看着这单纯地有些太过分的对手,并不答话,按照他往日所对付的那些人,无论哪个都不至于轻信敌人所的话,武者相互争斗,不只是较力较技,心境,意志,直觉,以及话术,眼力,都在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