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投射到浅灰色的地面上,光影斑驳。
室内开着空调,红漆的木床上,海清睁开了眼。
她想开口叫人,却无法出声。
嗓子干得难受,全身痒得更难受。
“你醒啦!感谢老天爷保佑!”
陆老太双手合十,四方皆拜。
“渴了吧,先忍忍,我拿棉签给你润润嘴,也别急着说话,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嗓子会好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你想说啥?痒?这是正常的,伤口结疤自然会痒,不许挠得忍住喽,否则还要遭一回罪。”
老太太正絮叨,俩小子买菜回来了。
“奶奶,我们回来啦!中午吃水煮鱼,周爷爷打电话点的菜,可不是我馋嘴。”
“你清姐醒了。”
俩小子搁下手里的菜和鱼,便想往屋里来。
陆老太急忙起身到门口拦人。
“伸个头瞧一眼就行啦,人能醒就代表快好了,让你姐多休息。”
门开了一小半,俩脑袋钻进来看向床上睁眼的海清,知道人现在还虚弱,受不得一点热,万一出汗不仅人遭罪,还容易感染,急忙主动关上门,两个半大小子高兴地跑到院子里一蹦三尺高。
等到海清能开口说话已经是半个月后。
“老姐,你们学校的老师回邮件了,同意你八月二十五日前赶到学校报道,军训挪到大二。”
“小晏真能干,你帮我把周爷爷、陆奶奶和小胖一起叫来,我有事要说。”
没过一会儿,人聚齐了。
其实,这段日子里,大家都在有意回避一个话题,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派出所那里也问过几回,大家都以人在外省治疗为借口挡过去。
刘大妈两口子的嘴可没闲着,四处跟人讲是海清招惹了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不是当人小三,便是仙人跳骗人钱财遭人报复,时不时还去派出所闹腾一番,让他们去抓海富权赔钱。
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那男人长啥样都说得明明白白,还去派出所画了像。
“什么?你是被人打晕的!”
海晏一听就着了,这些日子里,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嚷嚷啥!坐下!”
周老爷子呵斥海晏后,问海清:“人,你认识吗?”
海清摇头,接着道:“他自称房产中介,隔壁刘家的儿子托他们卖房,但又不想老两口知道,听说我们两家构结大小都差不多,便想带人来看我们家。”
“探花巷这一片不是要拆么?这都等不及?”
“明明,你别打岔,听你清姐说。”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便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正准备关门,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醒来便在这里了。”
周武仁细问:“确定不是中了什么迷药,而是被打晕的?”
海清转了转脖子,道:“不是迷药,是直接用手砍在我脖子上,对了,昏迷的瞬间,我好像看到隔壁二楼阳台上有人影。”
海晏人年轻,脑子转得快,直接道:“老姐,你是在门口被打晕的,救你出来的消防员说你当时躺在床上,肯定是隔壁那个金鱼眼看到那个男人扶你进屋,才会造谣是你招来的祸事!”
发现自己说漏嘴后,海晏缩了缩脖子。
周武仁瞪了他一眼,简单将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语说了说,这事瞒不住也不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