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云朵铲起来的崽,两只小胖手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里软乎的云。
他懵懵地看着要偷袭他的人,没认出来这是谁。
对方穿着黑色夜行衣,从头到脚都蒙了个严实。
“你,你想干嘛!”
坐在小云朵身上的崽,奶音凶凶的问道。
他的问话,没得到回应。
来偷袭他的黑衣人,压根没有跟他交流的意思。
对方方才偷袭不成,再次发了狠,一掌蓄力,抬手朝着云朵上的崽拍来。
“砰——”
有撞击声响起,是在明乔出来后,也跟着出来的游轻。
游轻摸到了走廊上的一把木棍,在黑衣人抬掌的瞬间,他狠狠将木棍砸到了黑衣人的后脑勺。
刚回来的邬野,看见出手的游轻,眼睛微微眯了眯。
这小孩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下手稳准狠。
他的身形稍稍往前去了些,但依旧没现身,而是看着游轻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波极限救崽。
小云朵外加两个孩子,不用问,自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但在这种极限情况下,他们倒是还挺灵敏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小云朵撑不住了,它单是下雨根本不管用!
“宝宝,摇人啊!”
在小云朵的催促中,明乔朝着苍茫夜色,奶音慌慌的叫道:“爹爹!娘亲!救乔乔!”
明乔开口叫人,黑衣人听见后,身形都顿了下。
显然,黑衣人也是怕他真摇到人。
“闭嘴!”
黑衣人终于出了声,他眼底满是浓浓的杀意,对着这很会躲的云朵和小孩儿,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斩草除根。
他彻底发狠,游轻也没法应对。
关键时刻,游轻只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明乔面前。
他的意思很明显——
要想杀明乔,就从他在尸体上踏过去。
“爹爹!”
看着哥哥挡在自己面前,明乔都要吓哭了。
他眼泪汪汪的叫着爹爹,这回,总算把爹爹给叫了出来。
“爹爹来了!”
邬野听见自家崽都哭出来了,立马不再耽搁,从黑暗中冲了过来。
“乔乔不怕,看,爹爹不是在这儿吗?”
邬野一边哄着崽,一边游刃有余地把试图杀崽的黑衣人,给耍的团团转。
有他在,本来还在眼泪汪汪的崽,也瞬间安心了下来。
游轻怕明乔会分邬野的心,还特特的把明乔给抱到了一旁。
“叔叔,快一些。外面冷,乔乔没穿袜子。”
“行。”
在游轻催了一下后,邬野瞥瞥自家崽的小胖脚,手上的攻击瞬间凌厉起来。
黑衣人根本不是邬野的对手。
没过几招,黑衣人就被邬野给压
制的死死的。
邬野拿了捆绳子(),将人给捆住?(),然后重重地摔进了房间里。
“乔乔,过来。”
邬野准备抱着崽,审一审这个人。
可明乔没去。
他小脸憋得红红的,努力挣脱开了游轻。
“乔乔?”
游轻迟疑地叫了声。
明乔顾不得搭理,他红着小脸,迈着两条小短腿,奋力朝茅房跑去。
游轻:“……”
游轻沉默。
搞了半天,乔乔还没来得及上茅房。
在嘘嘘过后,明乔的小身子都舒服了过来。
他洗洗小手,爬到了爹爹腿上。
房间门被关上。
还被捆在地上的黑衣人,脸上蒙着的面巾被摘下,他露出来的脸,游轻跟明乔都不陌生。
明乔看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还伸出小手,向他要起了东西。
“把我的剑,还给我。”
明乔小脸严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孟匀。
孟匀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他没想到,这小孩儿身边还藏了人!
“什么剑?”
孟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稳着声音,替自己辩解:“你们白日里欺负了我的弟子游不凡,我不过是来教训教训你——”
“啧,我最烦浪费时间的废话了。”
邬野轻轻打断了孟匀的辩解。
他看一眼坐在他腿上的崽,又看看旁边同样精神抖擞的游轻。
这大半夜的,俩孩子不睡觉,听着他审人,好像不太好。
“得了,你们俩乖乖睡觉,我带他出去好好问问。”
小孩子夜里不睡觉,清衡知道了怕是要嫌他不会带孩子。
邬野没让俩孩子继续守着。
他起身,把腿上的崽给抱到了床上,然后又招呼着游轻过来。
“陪着乔乔,等睡醒了我就在了。”
“好。”
游轻点了下头,爬上床,把明乔抱到了怀里。
明乔还不想睡。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爹爹已经把地上躺着的人,给带走了。
眼看着爹爹消失,明乔撇撇嘴,不高兴道:“爹爹不带着乔乔。”
“你爹爹想让你睡觉。”
游轻知道怀里崽崽的身体不好,熬夜这种事,还是能少就少吧。
他代替邬野,哄着明乔重新入睡。
而外头,一片人迹罕至的乱葬岗内。
孟匀被丢到了地上。
在他身旁,还有些腐烂的,似乎是动物的尸体。
他皱了皱鼻子,有点想要作呕。
“说吧,我儿子的剑,在哪儿?”
邬野姿态随意的坐在一块墓碑上,他对乱葬岗这种地方,不像孟匀似的这么排斥。
从前小时候,他经常在这儿睡觉。
() “我不知道——”
孟匀还要否认,但这回邬野是真正没了耐性。
孩子们不在,清衡也不在,邬野可装不了什么好人。
他冲着孟匀一笑,下一秒,有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乱葬岗。
乱葬岗外稀稀疏疏的种着几棵树。
树上的乌鸦被惨叫声给惊的拍翅而起,跃入夜空,不见身影。
邬野脸上挂着浅淡笑意,在听够了惨叫声后,他问:“想起来了吗?剑在哪儿?”
“在,在我的储物袋里。”
那把棘手的剑,孟匀不怕乱放,怕被人给发现。
他不敢乱放,就只能自己随身收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剑跟魔尊……跟魔尊有关系。”
他最开始只以为这剑是把上乘灵剑,所以动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但发现剑的端倪后,他就恨不得立马把剑脱手出去!
可夺剑容易,处理难。
他把拿剑的孩子给得罪的死死的,要不把孩子灭口,麻烦迟早要找上身!
对今晚的行动,孟匀后悔了。
他后悔的不是没杀掉明乔,而是,早知有今日,当初在游家他,就该把这个给他带了一身霉运的孩子,给提前处理了!
孟匀的身上还有嘴角,尽是血。
他抖着手,把那把黑乎乎的剑给取了出来。
“剑在这里,还给你。”
孟匀把剑还回去,求饶道:“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
邬野垂眸,看着手里的剑。
他一言不发,只反复用手指摸着剑身。
黑乎乎的剑,一点都不好看,在剑尾处,还有细小的划痕。
除了这处细小的划痕,还有其他的一些瑕疵,瑕疵在哪儿,他都清清楚楚。
因为,这是他在某个秘境里,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剑。
他把这把剑炼化为自己的,又费了不少功夫。
如今,这把本应被他放在老家的剑,竟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从我儿子手上抢走的?”
“不,不是抢,我是想代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