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裴南一的遗体收拾好放入棺椁后,整个济北城便换成了白旗,每个将士头上、手臂上都绑了一条白绫,全军都为永宁王的逝世感到悲伤。
裴晏写好报死讯的书信,便让快马送回上都了。虽然悲痛,但是他还不能立刻送父亲的遗体回去,北境战事未了,他绝不能让父亲拼死守住的疆土被上燕夺了去。
此战,必须将燕军彻底打回去!
众将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时,裴晏穿好战甲,头戴白练出现在作战营帐之中。
“众将可愿,跟随我杀敌?”
裴晏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大伙儿愣了一下,便纷纷躬身道:“我等愿追随将军!”
见众人表态,裴晏欣然一笑,便转身看向了作战地图。
“上燕大军因环境原因,多穿以棉为主的棉甲,若是以油毡火攻,可有退敌可能?”裴晏思索半晌,突然问道。
众人听闻,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说道:“将军,这油毡火攻虽是妙计,可如今是冬季,到处都是冰雪,会不会太冒险?”
也是,被火烧了往雪地里一滚不就没事了吗?
“那诸位将军可有良策?”裴晏追问道。
“这……”众人皆不言语。
见状,裴晏也没有多问,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上燕跟南越之间,有一条上河,除了冬季会封冻,其他季节便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因北方人不善水,所以他们除了冬季以外都不敢贸然进攻。
如此说来……
“谁能告诉我这上河之上的冰面有多厚?”灵光一到,裴晏连忙问道。
“将军,这冰面该有一尺之厚!”那副将说道。
“一尺多吗?”裴晏喃喃自语道,“那应该可行!”
“众将,传我军令,每个将士都到城里人家借一把铁秋,凿子之类的铁器,在下次进攻前,每个人身上都必须背着一把顺手的铁器!”
“末将领命!”最外面的一个副将拱手道。
众人都疑惑不解,要这铁器何用?
裴晏没有解释,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布置一下任务,前卫副将,你率一队先行,直冲上河对岸的燕军大营,边打边撤,把他们引到这上河的冰面上。”
“末将领命!”前卫副将拱手说道。
裴晏点了点头,“右卫副将,你带领一队人埋伏在这上河南岸,一旦燕军主力踏上这上河冰面,立即带人开始凿这冰面。”
“末将领命!”右卫副将拱手应道。
“左卫副将,你带一队人,一旦前卫过了上河的中线区域,便带人过去增援。”
“末将领命!”左卫副将答道。
“诸位各司其职,一旦右卫陈将军的快将冰面凿穿,我会发信号让你们撤回,记住,撤回的速度一定要快!”裴晏说完,转过身看着众人,“可都明白?”
“末将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不一会儿,全城的将士都在敲百姓的门,问他们借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