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遥远的天边,传来沉闷而悠长的轰鸣。
宛如巨型生物的低吼,传荡在山村田野里。
“什么声音?”清俞抬头四处张望,从未听过这种声音,仿佛来自亘古。
过了一会儿,视野里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他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蹲到水渠边,将浸湿的衣服拧干,重新穿在身上。
距离斩杀下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期间他没有返回总部继续打探消息。
因为不知道身上粘上的追踪药剂,药效持续时间,贸然回总部,极有可能会暴露。
因此一直在外流浪。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闲逛,本就在战斗时被毁坏的衣服变得更加破烂。
大大小小的窟窿眼遍布,如果将鬼的特征隐匿,再带上个破碗,活脱脱一个流浪汉。
感受到潮湿衣服带来的凉意,清俞抖了抖身子,有些无奈道:“看来又要换了。”
鬼杀队的剑士杀鬼总能那么优雅,无论拼杀多么激烈,衣服总能保持原状。
而他则不同,每次战斗都是手与脚上下翻飞,组织与器官左右挥洒,赤果果的暴力美学。
充满了血腥与残酷。
每次干完一架,衣服都需要换一件。
上一次的衣服是炭治郎给的,现在再换只能靠自己,每次都这样,清俞也有些烦了,低头漫步在田间,想着有什么办法弄一个稳定的换衣服渠道。
忽然间,前方出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定睛望去,是两个身穿西装,头戴礼帽,手上拿着拐杖的人,看衣着,应该是有钱人。
清俞有点好奇,现在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人们基本都还在熟睡,田野里更是漆黑一片。
这两个家伙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走在前面的人一会挺直腰板,一副刚正不阿模样,一会儿又微微低头,小眼睛左右乱飘。
行至一片苞米地时,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明明四周没有人,却还装模做样踮踮脚,提了提衣领,左右看看。
直到没察觉任何异常后。
前面的人朝身后一招手,后面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麻袋,二人一溜烟钻进苞米地里。
手上没袋子的人负责采摘,拿袋子的人负责将苞米装起来。
二人分工合作,干的不亦乐乎。
“好家伙,原来是偷东西的。”清俞看不下去了,这两个家伙,穿得光鲜亮丽,明显什么也不缺,非得偷老农这点东西。
当即也跟了下去,与两人并排在一起。
两人注意力都在摘苞米上,全程低着头,完全没注意旁边多了一个人。
清俞随手摘了一个苞米递过去,负责采摘的人就这么接了,然后递给拿袋子的人,完全没察觉到异常。
他就这么配合着二人,一边摘,一边递。
慢慢的,两人终于警觉起来,他们一个在摘一个在装,那么是谁在给他们递东西?
微风吹过苞米的秸秆,带起“莎莎”声音,为这黑夜更添几分惊悚。
两人身体僵硬,脖子如同机械,一卡一顿向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