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汪恒和刘俊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纳凉。
汪恒背上有伤,不能躺,只能找了块凉席趴在上面,只是这样又不太好赶蚊子了。看着刘俊优哉游哉嘚瑟的样子,真想上去给他两下。
汪恒简短的复述了下白天与公主的谈话。
“公主既然特意提到了长生者和不死者的情况,那就是说他们其实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但这些对外人不方便透露。”汪恒先开了口。
“不进入他们核心的圈子,只怕那些信息都拿不到手哦。”刘俊挥动着手中的羽扇帮着汪恒驱赶着蚊虫,“我在想啊,要不我也去找四皇子讨要一份差事。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要好些。”
“嘶,什么时候你刘胖子也积极起来了?”汪恒撑起身子侧头看着刘俊,“老实交代下,什么让你心动了?酒、色、财、权?”
“有没有点儿追求!你看看古代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坐拥天下享尽荣华之后,追求的是什么?无一例外都是长生不死。关乎生死的东西,你觉得他们会随便与人分享吗?”
“在画饼?还真有可能。”汪恒趴回凉席上,“长生啊!别说,还真有几分诱人。不愁一日三餐,回去的路又完全没有头绪,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做什么了。追寻一下长生好像也还可以。要不你有空了也炼炼丹?”汪恒开玩笑。
“炼丹?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吗?铅中毒、汞中毒、砷中毒,随便选一个,那都是一入厮门深似海,从此健康成路人。一条大道直达西天极乐!都不带拐弯儿的。”
随后刘俊自己拉回了正题:“不过掌权者身居高位,不可能做到事必躬亲,具体的事还是需要有人去做。要想接触到秘密,除了自己成为权贵而外,成为权贵的亲信也行啊。”
“就不能是朋友?这么想做狗腿子?”
“谁刚做了狗腿子,我不说。”刘俊嘿嘿地笑起来。
“……”眼见着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汪恒被噎得不轻,只好转移了重点,“之前我觉得,藏一手底牌,低调一些好。但白天发生的事让我有所动摇了。”
想到事后打听到的沈世勣的“光辉历程”,沈绍义的行事作风,汪恒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儿不是现代社会。高阶层的人对底层真的是予取予求,所谓的道德和律法,对世家大族竟是一点儿束缚力都没有。今次若不是公主在此,沈绍义断不会主动和解,这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作风。没有背景没有实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我现在很同意你的想法了,需要适当崭露锋芒。”
“适当的锋芒或许还不够。想要走进核心的利益圈层,必须要有足够的砝码。我觉得我的非凡者身份也可以透露给公主。”
如果说,一个非凡者就能够让他们重视,那两个非凡者的话,绝对足够引发波澜了。
“你可想好了。单一的非凡者绝对是一股值得拉拢的力量;但两个同进退的非凡者,或许就是一股危险的力量了。握不稳的刀是可能伤到自己的。而且,我们的根底,可没法说清楚。”汪恒郑重的提醒道。
“你觉得公主为人如何?”刘俊问道。
“还可以。”
在私下的场合,公主曾直言,与他们交往,刚开始更多的是为了利益。但随着交往增多,两人的见识和能力,以及更重要的,不卑不亢,不把她奉做高高在上的公主顶礼膜拜这一点,让她有了种交朋友的感觉。这也是她愿意继续和两人来往的关键。
这份坦诚与率真,两人还是认可的。
“那不就得了。”说到这里,刘俊有些受不了周围蚊子的猖狂轰炸了,起身在小院里练起了太极。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手还有待提高。
“公主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四皇子。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他肯定会大力拉拢我们,万一卷入了之后的夺嫡之争怎么办?不说蔡国主快六十了吗?还有好几个能干的儿子。”
“你都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了,还能站队到其他皇子那儿去?就算你去投靠了,别人能信任你?从我们救下四皇子那刻起,我们就和他绑在一艘战船上了。”打着太极的刘俊慢悠悠的说到。
“今天怎么舍得开动你那最强大脑了?”汪恒算是认同了刘俊所说,“决定了?那就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她吧。你这香袋和熏香怎么没什么用啊?蚊子还这么猖獗?”没了刘俊挥舞的羽扇,周围的蚊子开始集中火力攻击汪恒,一时之间搅得他不胜其烦。
刘俊在一边冷哼:“露天里,你就算点上正宗的十盘蚊香不还是会有蚊子飞来咬你?嫌弃?那我收了!”
“哎,别别!咱这不是病人嘛!情绪容易波动,照顾一下!照顾一下!”汪恒赶紧认错,与蚊子的战斗,还指望着刘俊配的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