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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末休沐,段清影的戏楼已经编排好了叶微雨新写的剧目,提前两日就下了帖子邀请叶微雨去看。
叶微雨这日用过朝食,临了两副字帖才从从容容的去到戏楼里。
段清影这戏楼取自她自己的姓名,唤作“清辉园”,正处酒楼环伺的保康门附近,那方圆十里也有不少青楼妓馆,行至此处空气中不仅酒香扑鼻,还香风袅袅。
清辉园里,台上的花旦唱腔柔美婉转,“丫头错拿了,这是螺子黛,画眉的。”
末角道:“这什么笔?”
“这便是画眉细笔。”
此前叶微雨擅写精魅鬼怪的怪异离奇之事,世人为着新鲜可蜂拥观看。时日一长,尽是此类情节,看得多了,容易产生乏味之感。才子佳人间的情情爱爱是世间经久不衰的永恒话题,段清影和她一商量,叶微雨便同意尝试写作爱情戏剧。
许是年岁渐长,又知晓了男女之情,她成书的过程比她预料的要顺利,而今又看到舞台表演,虽只是片段,也看得出效果甚好。
段清影让侍女添了一壶茶过来,对叶微雨道:“这卿柳柳当真不一般,现今北方流行的杂剧剧种形式不够灵活,若不是听她的意见,只怕我的戏园子在京城里哪就容易的站稳了脚跟。”
原先卿柳柳在梅湘那住了一段时日,养好身子后重拾旧业,在酒楼勾栏里卖唱为生,后来被段清影见了着人打听她的来历。
调查到叶微雨这儿,由她做了个中间人,将卿柳柳引荐给段清影。
段清影这戏楼做的是正当的营生,可比往时卿柳柳在江南时好了千倍万倍,她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只她不熟悉北方杂剧的唱法,又在戏楼里观察了数日,才生出把南曲引入到北杂剧中的想法来。
卿柳柳这两年在汴梁积攒了些名气,容貌才情都是拔尖的,还是花魁大赛中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之一,可谓是风头无两。
叶微雨点头,待细细看完整出剧目,提出几点需要修改之处,和段清影谈论完了,听她道:“桓毓好些日子没见你,听闻你今日要过来,她便想着带果儿来玩耍。”
果儿是桓毓的长子,而今不过两岁,很是聪颖讨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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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安静非常,进出添茶倒水的宫婢皆是屏了气息,生怕发出异响扰了两位殿下处理政事。
桓允先时还能正襟危坐的悬腕写字,越往后干脆就懒怠得趴到了桌子上。他写完最后一笔,讨好地对桓晔道:“阿兄,户部送来的账本我今日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看在我最近还算勤勉的份上,容弟弟我休息半日吧?”
自打桓晔独自理政愈发得心应手,又有桓允相帮,在外还有桓奕的赫赫威名镇边,嘉元帝顿觉一身轻松。这一大早就去了太皇太后的宝慈宫,陪老人家听曲儿看戏,是以这偌大的宫殿只余桓晔兄弟二人。
桓晔抬眸看他,“又去叶侍郎府上。”
桓允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眼下叶家表妹正值议亲的年纪,你频繁出入侍郎府,终归惹人非议。”
“阿兄,你心心念念想娶的姑娘,不日就要迎进东宫,还不允你弟弟为着终生幸福努力?”
桓晔见桓允上蹿下跳的只在叶微雨这边费工夫,便用过来人额经验给他支了一招,“你眼下剃头挑子一头热,可有问过叶侍郎的意思?他会否同意将独女嫁给你?”
桓允不假思索道:“我在蜀中那两年,姑丈但凡空闲,可是时时陪着我,这还不算喜欢么?”
桓晔知道他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却也不点破,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父皇能直接赐婚,可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若是侍郎不喜表妹嫁你,你往后的日子也难捱。”
桓允觉着他阿兄是小题大做,叶南海怎么可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她,自己可是他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还不够值得托付吗?
他念念叨叨的回到自己的澹明殿换了身常服,待提步出门时,本已经踏出一只脚过门槛,他又收了回来,吩咐道:“宝禄,赶紧去父皇那里抱两坛好酒来,就前段时期吐蕃进贡的白葡萄酒,都随本殿下带走!”
这个时辰去侍郎府,正巧赶上午食。叶南海好酒,但凡用膳,都得小酌几杯,此番桓允拿着新鲜玩意儿的葡萄酒上门,可谓是时机再恰当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丫头错拿了,这是螺子黛,画眉的。”末角道:“这什么笔?”“这便是画眉细笔。”出自汤显祖《牡丹亭》选段。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