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雨听他如是说,眉眼动了动,终是把头抬起来,却是看向宝禄的,“宝禄,既然他不吃,你便拿去倒了,有的人自己都不顾念自己的好歹,旁的人又何苦为其忧心。”
“叶阿不你!”桓允想她不仅不关心自己还说些不入耳的话来刺激他就气得眉眼倒竖,突觉心口发梗,直痛得弯腰连连咳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宝禄见状心中大骇,扔了手里的筷子就去扶他,“殿下…”急得他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叶微雨听着他咳嗽声不似作假,不由心下也有些发紧,离了自己的位置半寸向他那边倾身,以手轻拍桓允的背,想要助他肺腑能通常些。
流月也道,“姑娘,奴婢手上有巧劲,用来顺背再好不过。”
叶微雨自知无甚腕力于桓允不过是杯水车薪,只得依了流月的,她转而又去观察桓允的面色。
到底是身体底子差,许是方才过来时走得太赶,加上又猛咳嗽,他此时脸色煞白,额角、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珠,嘴唇一丝血色也无。
叶微雨见了心肝都在发颤,却小心的不敢再碰触他,“维玉…”
将梗着的那口气给发散了出来,桓允觉得好受了许多,就是咳得太用力,心口处还有点发疼,头也晕的厉害,他哑声吩咐宝禄,“把药丸子与我吃一颗。”
宝禄依言从小瓷瓶里倒了一颗药丸出来,让桓允和水吞了,紧张的看着他,“殿下,现下感觉可好些了?”
桓允借机往叶微雨那里靠了靠,才虚弱道,“好是好些了,可仍觉得浑身乏力,懒怠动弹。”
“让人送你回宫吧。”叶微雨微不可察的轻声叹气,水眸中隐隐闪动着忧色,“请太医细细诊治一番。”
有了前车之鉴,桓允知晓凡事不得太过,他本就是因为心气儿没接上才剧咳不止,根本不值得回宫去,因而他立马转口道,“或是没吃午膳的缘故…”
说着他更往叶微雨的身上偎了偎,“阿不,你喂我…”见叶微雨似有犹豫,他干脆威胁道,“否则我还是不吃,不过是饿死罢了。”
他老是把“死”字挂在嘴上,恼得叶微雨仍是不想理他,可想到幼时他一旦不合心意就闹脾气不吃饭,便担心他会故态复萌,因而只得无奈妥协,对宝禄道,“把碗筷给我。”
……
裴国公府的马车在学舍门前停下。
裴知月的侍女青柚率先掀开帘子下车,站在原地略等须臾都不见自家姑娘出来,她心中有数,重又掀开车帘对龟缩在里面的裴知月道,“姑娘,您再不走,可就要迟了。”
“奴婢打听过了,与您同样没能升舍的还有御史中丞家的公子,他已是第四年未能通过考核了。”
裴知月一身春衫襦裙,双丫髻上各簪一枚珍珠发簪,此刻正撑着脑袋蹲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听了青柚的话非但没能开怀反而更加愁云惨雾,鼓着嘴很是不情愿道,“你怎能将我同那刘乘相提并论?他整日里眠花宿柳,心思从未放在学习上过,没通过考核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我整日看书,还是过不了,岂不是更丢人了?”
自己作为长姐,竟然沦落到跟胞弟裴知行同室上课,裴知月以头抢地的心都有了。
不知是她时运不济还真是没有做学问的天赋,每到年末大试,她不是肚子疼不能集中写题就是因为太紧张,看到卷面上的题目只道似曾相识可就是不知从何写起,因此前两年的升舍考核她都是以惨淡的成绩黯然收场。
“姑娘!”青柚见她仍是稳坐不动,不由急道,“今日下午的第一堂课可是那最为严苛的朱学政授课,若您去迟了被他罚站才会更丢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从几日前就辗转难眠,忧虑复学后会被众人嘲笑的裴知月根本无暇关心那些个看着她就直皱眉头的学政们会如何对她,想到自己或许又会重复一年的罚站抄书,裴知月立时就吓得直身站了起来,脑壳撞到马车顶都未在意,直直冲青柚道,“快走快走!那老学究最是不耐烦看到我,若我第一堂课就迟到,指不定会被罚抄多少遍书呢!”
裴知月顾不得贵女的仪态,自青柚手上将书袋接过来就提着裙角一路小跑进学舍......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剩的几百字,还有更新,稍晚,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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