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是什么官职?顶多是一个乡绅而已!”
也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众人集体“嘘”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徐夫人斜着眼睛讥讽道:“卫国公夫人竟然将府里的庶女嫁给一个野山沟里的乡巴佬,真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好歹人家也叫你一声母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卫国公夫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这辈子还从未如此丢人过,更憋屈的是她竟然连一句辩白的话都说不出。
她总不能为了摆脱自己苛待庶子女的罪名而将卫辞音当年与人私奔的旧事翻出来,这对卫国公府的声誉会是莫大的打击。
正当她无法下台之时,陆倚梦却挺身而出,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徐夫人此言差矣,家父虽然只是一届乡绅,但为人正直,对我母亲也是极好的,我母亲嫁给他实属心甘情愿,并未受到任何人的强迫威胁。外祖母宁可被人误解也要成全女儿的幸福,实属大义之举,怎么能说是狠心呢?”
徐夫人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嫌恶的说:“你这个丫头真是不知好歹,活该一辈子吃苦受穷,你母亲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依着国公府的地位,再怎么说也能嫁一个五品以上的地方官,你的身份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官宦人家的千金和地主家的傻丫头能相提并论吗?”
陆倚梦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徐夫人,我虽然年纪小,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如果我母亲当年没有嫁给我父亲,就不会有如今的我,还谈什么千金万金的!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给我一个显赫的出身,但对我的疼爱却一点都不比别人少,我对他们只有感恩,哪里还敢心存不忿!”
“说得好!”
淮阴长公主忍不住拍手赞道:“没想到陆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和那些世家豪门的千金小姐们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楚历来以孝治国,何以为孝,本宫认为并不只是表面上的恭敬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认可,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卫国公夫人眼见局面骤转,自然是高兴不已,她皮笑肉不笑的对徐夫人回敬道:“长公主殿下这一番高论犹如醍醐灌顶,让我等受益匪浅。只是听说徐夫人自小被生身父母卖进戏班子里,自然无法感知这份舐犊之情,实在是可惜至极!”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连我身边的大丫鬟都不如,还敢去嘲笑别人,真是贻笑大方!”
同知夫人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她丈夫的官职虽然没有卫国公和徐巡抚高,但她却有一个被招为郡马的状元儿子,因此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官夫人。
在卫国公夫人和徐夫人的斗争中她好像谁都不帮,可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个吃瘪她保准要上去踩一脚,这在姚婧婧看来简直是一种心理疾病。
徐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同知夫人一眼,出身这个问题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她说旁人可以,若是旁人敢拿这个来攻击她,那她一定会恨毒了此人。
淮阴长公主对她们的争斗没有兴趣,只是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想问的问题:“陆小姐,你可识得这帕上所绣之花?”
陆倚梦明显是有备而来,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
“回长公主的话,此花名为石生花,由于它对生长条件的要求非常苛刻,因此十分罕见。在我的家乡有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山巅之上寻到了一朵石生花。因为它的样子非常奇特,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后来我遍寻古籍,终于找到了这朵花的出处。”
“陆小姐倒是个有心人,看来你对这朵花的了解比我深刻多了!”
陆倚梦惊奇的问:“哦?长公主也曾见过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