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俏挑选了一番,拿着一整套干净衣裳走到齐凌夜的面前轻轻放下。
“阿夜,我们就要回京了,你先把衣服换上吧。”
齐凌夜却赌气似的扭过身子去不理会她,闷声说:“他的衣服谁要穿。”
“你什么时候见过三哥穿皂袍的啊,行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三哥较劲了,他就是喜欢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可沈红俏越是这么说,齐凌夜心里越堵得慌,他猛然回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沈红俏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他难过地说着。
“你都没有在我面前那么哭过,你有委屈也应该跟我说,我知道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都没注意到你还在坐月子,但是我可以学,可以改啊!”
他越说越激动,双臂也越收越紧。
沈红俏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吃醋了。
她叹了口气,从齐凌夜的怀抱里抽身出来,目光沉静地凝视着他。
“阿夜,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我们彼此相爱,却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我才更加不能在你面前哭泣,这时候需要的是彼此坚强,我不想一味的依靠你付出,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这和三哥、我娘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因为爱着你,所以不仅想要索取,更想要付出。
而面对家人的时候,她只是那个尚且年幼的沈红俏,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会期待家人做些什么。
齐凌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双手捧着沈红俏的脸蛋,深情且专注地说道:“那以后多依赖我一些好吗?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哪怕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会想方设法成为你的依仗!”
沈红俏将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这么一件吃醋事件,终于是被二人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
而府门口,全三金的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四匹大马拉着的马车,稳稳地停在门前。
齐凌夜正扶着抱着孩子的沈红俏,让她先上车,就在她一只脚踏上车辕的时候,就见远远地跑过来四个人。
为首的,正是前几日刚被抓起来的牛大,紧随其后的则是那个守门兵,甚至还有永兴药房的二掌柜和县衙的师爷。
三个人冲到马车跟前,齐凌夜机警地把沈红俏护在身后,只要他们有一点动静,他就准备下手。
可这时,三人却冲着沈红俏开始嗑头。
“大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您的来头这么大,求求您绕了小的吧,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就这么被赶走了,我还怎么养家糊口啊!”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那永兴药房的二掌柜。
而牛大也嘶哑着喉咙道:“姑奶奶,小人知道错了,什么都配合你做了,能不能留小人一条贱命!求求您,求求您了!”说完,他“咚咚咚”地开始嗑起头来。
而守门兵和师爷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的把脑袋往地上磕,看起来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