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可是您的长子,您就不怕王爷一气之下把我给斩了嘛。”他越说声音越低,因为沈建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害怕自己还没等摄政王把他斩了,他亲爹就忍不住掐死他。
沈建文越发觉得长子不争气,怒其不争地用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到底随了谁的性格?老子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上战场了,你还是这一副死德行!”
沈子修忍受着额头被戳的生疼不敢还嘴。
还是沈念香看不过去了,咳嗽两声道:“爹爹,你就别难为哥哥了,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女儿在一边指点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错的。”
沈建文这才冷静一下,沉郁地看了沈子修一眼,命令管家去套车。
葳蕤庭的顾霓裳也得知了沈子修要带着长子长女出门的消息,沈雨辰一夜未归,她实在着急的不行,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求到了门口。
出门的马车早就已经套好在等着了,沈念香和沈子修早就上了车,唯独剩下沈建文站在边上和顾霓裳说着话。
他的眉眼中已经透出几分不耐的神色,只是顾忌面前是自己的发妻没有发作。
“我都跟你说了,我会派人去找辰儿,你回去就是了,再耽误时间,王爷该上朝去了!”
顾霓裳揪着他的衣角不放手,苦苦哀求:“求你了老爷,辰儿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既然能够为了子修去求摄政王,为什么不能把那边的事情放一放,先去找找辰儿呢!”
她觉得,什么也比不上寻找下落不明失踪一夜的七岁亲儿子来的重要,普通父母也会是这么想。
可她还是太不了解沈建文,后者在自己的高官厚禄和一个儿子之间两相比较,断然不可能为了儿子放弃自己的前途。
他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呵斥:“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这么不识大体了?我说了会派人去找他,我又不是闲在家里没事做,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再这么下去,就是逼我休了你!”
顾霓裳被他一顿呵斥吓傻了眼,手指头微微歇力就被对方挣脱开,沈建文也上了马车之后,车夫驾着车扬长而去。
她一个人跌坐在门口冰凉的石板地上,眼泪将落未落,欲哭无泪。
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狠心绝情的人,她还以为他是个可托付终生的良人。
现如今,他为了他的仕途,为了他的大儿子,连他们的小儿子都不顾了,这是为人父能做出来的事情嘛?
面对沈建文的厚此薄彼,顾霓裳大彻大悟,原来刀子不扎在自己心上是真的不知道疼的。
昨夜里沈建文不说来看看她这个正室发妻,连葳蕤庭的门都没有迈进去过,就直接睡在了引嫣阁。
那可是他女儿的院子啊!
男女起诉不同席,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丝毫不避讳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霓裳看着门口雪地上被马车轱辘轧出的一道道痕迹,内心一片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