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过摄政王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不仅如此,还到皇上面前告了一状,害得他爹丢了兵权。
他不禁恼恨齐凌夜多事,但更多的则是惧怕,担心沈建文真拿自己怎么样,要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沈子修思前想后都没有一个周全法子不让自己挨打,就只能紧紧地揪着乔姨娘的衣襟,一副柔弱的样子赖在她怀里,心里想着好歹沈建文打过来还有她帮着阻拦一二,也不至于那么疼了。
乔姨娘自然不知道他的算盘,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声泪俱下地说:“老爷,修儿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是咱们大将军府上的长子,身份何其尊贵,又岂是街边一个乞儿可以随便冲撞的!”
沈建文并没有否认这话,但是他一口气堵在心口,根本消不下去,不论起因是什么,他现在没了职务是事实。
八面玲珑的沈念香看出了他的心结,于是走上前为他亲手布菜倒酒:“爹爹,空腹喝酒伤胃,您好歹吃些东西。”
在军营里粗茶淡饭久了的沈建文,如今回到家里,见女儿如此温婉孝顺,心里很是受用,点着头说:“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用那么操心了。”
沈念香捂着嘴笑道:“爹爹又调笑香儿,哥哥是个男孩子,怎么能跟我一样呢。”
见沈建文脸色已有缓和,沈老夫人也坐到了他身边说:“是啊,子修是男孩子,以后自然跟你一样建功立业,皮一些也是正常的,再说了,这满京城里有几个富家子弟不做些出格的事情,就说摄政王自己,也没责骂过下人,苛待过仆从吗,只是不发作罢了。”
沈建文从这话里听出点门道,放下筷子摆摆手,让屋里的人统统出去。
乔姨娘命向菱扶着沈子修走了,后者不用挨打高兴都来不及。
沈念香眼波流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在脚下打了个弯,就这么站在门口,状似无意地偷听着屋里的谈话。
等到人走光了,下人重新把饭厅的门关上,沈建文才问:“娘亲的意思是?”
“子修不过是一个借口,我看摄政王真正的目的不过是看咱们大将军府日渐壮大,担心沈家功高盖主才是真的。”沈老夫人颇有些神神叨叨地说着。
她的话像是一杯清水,让沈建文醍醐灌顶,顿觉有理。
“娘亲说的对啊,摄政王权倾朝野,又怎么会想让一个臣子凌驾于他之上呢!”沈建文一拍桌子,从桌上站了起来,“既然是无病呻吟,那我自然要去皇上面前为自己辩驳一句!”
可他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沈老夫人拦住了:“不可不可!”
沈建文一向是个武夫脑子,皱着眉毛问道:“为何不可?”
“摄政王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你这么贸贸然过去辩驳,皇上会觉得你是不服教训,甚至会认为你污蔑摄政王都有可能啊!”沈老夫人把他重新拉到身边坐下。
“那娘亲说要怎么办?”沈建文从来都听自己亲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