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进来喝杯酒水可好~”

“公子~陪奴家下盘棋来吧~输赢皆有好处呢~嘻嘻~”

这天都还没黑下来，这个地方已经开门迎生，一个个莺莺燕燕都在门口拉客了。她们总是那样的热情，身上飘着香粉的味道。

慕芸笙看了看她们穿的那几片布几缕纱，露出若隐若现的身段，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天气都还没算转暖呢，她们是真的感受不到冷吗？

慕芸笙觉得有点别扭，眼见一个女子的眼神向自己脸上瞟过来，又不自觉的快步走过……等下之后，又倒走回来看看，又收回目光走掉了，想了想，又再一次倒退回来。

不就是进去看看吗？怎么了，又不是去杀人放火，自己不该这么胆小的。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踏步迈了进去。但是你她不知道怎么就会总感觉心里面奇奇怪怪的，大概因为在心虚？这里面入座的人还不算多，但是仰头看看高高的棚顶，晃眼的琉璃，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楼阁。

眼见一个瘦瘦的小公子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开门口的那些女子走进来，然后就仰着脑袋东张西望，在楼梯口倚着的老鸨带着几分半老徐娘的风韵扭着腰朝她走了过来。

“呵呵，哟，这位姑娘……是来抓人的？”老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慕芸笙，然后目光在她胸前停了停，似乎笑了一下。

慕芸笙收回张望的目光，一脸迷茫的问道：“……抓什么人？”

老鸨很是不屑的端起手臂：“哈哈，我们这里啊，总有一些女子把自己打扮成男子，来这寻找自己寻欢作乐，夜不归宿的丈夫……”

慕芸笙闻言，不由呆愣了一下：“……啊？”其实她也并说非刻意要扮成个男子，不过一眼被认出来，像这种青楼的老鸨，应该是见得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也未必就能瞒得住她，但是觉得这样打扮很方便，虽然自己来送过好些次酒了，但是老鸨可从来没有注意过送酒的乡下丫头，所以虽然看出来她是女子，但根本认不出来是送酒人。

“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在这种地方，跟自己家的男人闹起来，吃亏的最后可只有你啊！”老鸨对她劝说道。

“啊……我……并非……咳咳，我不是来找人的，我也未成家，只不过……”

慕芸笙一时间还都没想好应对的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见见世面，看看这里的姑娘是靠什么手段吸引人的吧？

“不过什么呀？”老鸨挑眉，一脸戏谑的继续打量着这个一看就年纪不大的丫头。

慕芸笙眼睛闪了闪，然后一下子挺起腰板，装了装口气：“……怎么，你这地方开门做生意，难道还要挑客人不成？”

老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呵呵……当然不会挑客人了，只要有钱赚，自然是各色客官都欢迎的，只要不是来搞事情砸场子的，我也不会推拒门外。不过我还真没接待过姑娘这样的。”

“……”慕芸笙想了想，忍痛掏出今日卖酒的所有钱，老鸨看到，眉峰一动：“哟，姑娘，若说你只是来吃个饭的，我就跟你说实话，大可不必，去外面随便换一个酒家客栈，我这里一会儿可是酒味很重的，怕你吃不消~”

慕芸笙大方的将银钱往老鸨身上一拍：“这你不用管我，随便给我上点酒菜就行了，我今日就是想在这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