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体检(1 / 2)

“行了, 你道不道歉的不重要,没人会在意。”柏晨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忙,拿着你的米走吧。只要以后别让我们再见到你, 就算你长进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柏泽祥听着虽然心里解气, 但也有点难堪。毕竟乡里乡亲的,平时大家再不待见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但柏晨才不管那么多, 对许昌明这样的人,何必跟他客气?跟他客气一个字他还以为你怕他三分呢。

“阿晨你这是……”不知道许昌明今天怎么回事, 要搁以前柏晨这么说, 他怎么也得说一句怎么这么能说话,但听他现在的语气, 后半句肯定不是这个内容。

柏晨打断他, “我说了我们还有事,没时间陪你扯淡。”

“不不, 不是扯淡。”许昌明突然一脸的哀求表情, “你们很忙,那我就长话短说, 就在这里说, 或者你们边走我边说行不行?”

“没什么好好说的。”柏晨拉上柏泽祥往外走, 顺便带上大门。

柏泽祥也开始有点烦许昌明,插话道:“回去吧老许,那两斤米我们不要了, 拿回去自己吃吧。”

许昌明却赶紧跟在他们后面,像个狗腿子一样,“哎以前是我嘴巴大乱吹牛, 也瞎说过一些有的没的,是我不说人话,你们就原谅我一回呗。阿晨你看你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大,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柏晨和柏泽祥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听他一只苍蝇的嗡嗡声,没走多远终于甩开了他。

“那家伙是不是看你现在事业做得不错,想打什么歪主意?”柏泽祥说道。

“不管他,当他不存在他也不能怎么的。”柏晨实在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点时间和精力。

柏泽祥有点担心道:“就怕他又到处瞎说,背后造谣。”

柏晨:“他要是敢,我就让他去坐牢。”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造谣生事如果造成一定的后果,就要承担法律责任。

但是在柏泽祥听起来却大为震惊,“背后瞎说还能让他坐牢啊?”

“那就看他瞎说后会对咱们造成什么样的损害。”柏晨道,“总之他要是敢造谣,我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他们做的可不是一般事情,背后可是国家的重要事情,许昌明真要管不住嘴到处乱扯,那他真就要完球犊子。

不过柏晨觉得那家伙以后应该再不敢了。以前也就是父母不怎么跟他一般见识,才让他那么肆无忌惮,现在对他强硬一点他就怂了。

而且许昌明本来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如今谁都知道现在的柏晨很强大,他根本不敢惹。

柏泽祥也想到了一块,而且现在有什么事儿子都有能力替这个家扛着,他很骄傲也很踏实,说道:“不过估计现在他也不敢惹咱们了,看他刚才那怂样。”

“对,他不敢的。”

父子俩不再去想那个无赖,开始挨家挨户跟村民们谈租田地的事情。

如他们意料的一样,进展很顺利。

村里年轻力壮的劳动力都不在家,平时留守的老人们之所以还继续种田种地,主要也是因为每年多少能有点收成,舍不得荒废掉。

而柏晨他们开出的租金可是按正常产量折合给的,坐着收钱都比他们辛辛苦苦一年收成高。傻子才不租呢。

柏晨把各家各户租的田地面积和价格都详细记录在本子上,那些田地的情况柏泽祥很熟悉,不需要再去实地检查。

租金还按惯例,晚上集体到他们家里来,由秦灿发给大家。

谈完统计完回家的路上,柏泽祥为儿子感到骄傲自豪的同时,心里也有点酸酸的,对柏晨半开起玩笑。

“村里这些人家现在都靠着你发财,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每天啥也不用干等着收钱吃喝就行。当年你上学,咱们家很困难,有时候想跟他们借点钱周转一下都难,一个个见到我们都躲着走呢。”

“爸,您跟我妈都辛苦了。”想起以前的辛酸史,柏晨心里也不是滋味,“咱不跟他们计较,人家不借钱也属正常。借的人家都是情分,咱们多想着点人家就行。”

“对,要不是你全都要租,我肯定优先租给那些帮助过咱们的人家。”柏泽祥摆摆手做潇洒状,“不过算了,不管怎么说,其他人家现在还不是要求着咱们,高看咱们一眼。”

他说的不假,现在别说是柏晨和秦灿他们在村子里走路的时候大家很热情,就连柏泽祥和林艳走在外面都跟明星一样的待遇。

“就是啊,以前的事情咱别想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开开心心的就行。”柏晨道,“现在您和我妈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等这阵忙完我带你们去做个体检,彻底治一治劳疾。”

“嗐,不要紧,我们现在好得很,生活好了心情也好了,感觉身体也跟着好了起来,不用去检查。”柏泽祥幸福地笑道。

“检查一下比较好,这事你们就听我的。”

见柏晨很坚持,柏泽祥也不再反对,“也行,等什么时候有时间的吧,要是忙不过来就让你妈先去检查。”

“现在人手那么多哪有忙不过来的,你们俩一起去。”

“行。”

路走到一半,柏泽祥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笑着道:“阿晨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写作文写了什么吗?”

“作文?小时候写过的作文可多了。”柏晨在大脑里飞速检索,“您说的是哪篇作文?这么多年您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柏泽祥脸上洋溢着欣慰的光芒,回忆着说,“有一堂课老师让所有家长都参加旁听,语文老师还当场念了你写的作文呢。我记得很清楚,作文题目叫《我的理想》。”

“哦,嗐。”柏晨的记忆里终于有了印象,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写的东西都很幼稚的。”

“不幼稚,不但不幼稚,你现在还给实现了。”柏泽祥一脸骄傲道,“那时候你在作文里说长大了要当科学家,要建设祖国,还要建设家乡,让父老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

“这就叫实现了吗?”柏晨有点感动,故作轻松笑道,“您可真容易满足。”

“这还不算实现啊。”柏泽祥反驳,“虽然你现在没当科学家,但是你们做的事业也是高科技,四舍五入可以算科学家了。现在也已经实打实的让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也是建设祖国建设家乡,当然算实现理想了。上次遇到赵老师,他还跟我提起你那篇作文呢,他也为你骄傲得很。”

赵老师就是原身柏晨小时候的语文老师,同时也是他的启蒙老师。

“嗯,这么说的话也算实现了吧,不过以后还得继续努力。”柏晨点头。

虽然小时候的理想是原身的,但是那种记忆和情绪跟他这个芯子已经融为一体,回忆起来也让人动容。

尤其原身从小还立志过要当科学家,这一点更让柏晨现在莫名感触。

他挤了挤眼睛,眼泪差点掉下来。好在柏泽祥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发现他的情绪。

说话间马上就要回到家门口。

再次快速完成一件大事,父子俩心情都不错。

没想到刚拐过弯看见自家大门,就见到许昌明竟然又在大门外呆着。

这回连柏泽祥也有了脾气,不自觉就加快脚步,快速赶过去,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泽祥,阿晨,我想求你们一件事情可以吗?”许昌明低头弓腰,一脸的苦相。

“求我们?你能有什么事用得着求我们啊?”柏泽祥是真的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吹牛大王还会有求自己的时候,当初自己可是被这厮笑话的对象啊。

“当然有啊,你们现在发达了,你看还带着大家一起发达。”许昌明以前总挖苦柏泽祥和柏晨不行,现在改口倒是改得快,“我就想着求求你们,能不能也拉我一把,我现在不好过啊。”

“……”柏泽祥知道这个人脸皮厚,知道这人很贱,但也没想到可以这么贱,“啧!你还有不好过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好过得很吗?再说你好不好过关我们什么事,去找你宝贝儿子去。”

“哎……”许昌明长长叹了口气,脑袋左右摇摆,“我那儿子啊,要是能指望他我怎么会来求你们。别提了别提了……”

“行,不提,我们也不想听你提。”柏泽祥不耐烦道,“你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就当我们不认识。”

说着,就往大门口走。

柏晨跟在后面,他没想到柏泽祥这回这么硬气,可能也是路上的谈话给了他底气,自己都不用插一句嘴。

可谁能料到许昌明真豁得出去,竟扑一声通跪下,一把抓住柏泽祥的小腿,哀求道:“泽祥,就算我求求你了,阿晨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这一次。”

“你到底想怎么样?”柏泽祥大声问道,“看你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

“那我快点说。”许昌明咽了咽口水,“你们不是跟大家租田地嘛,我家的现在也空着,能不能……”

“不能!”柏泽祥立马打断他的话,“你家田地都隔这么远了,我们租不了。”

“也不远啊,我们家的田地在我们村里是离你们村最近的了。”许昌明说道。

“那也在你们村,距离还是远,而且我们已经租够了。”柏泽祥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不对,合着你刚才跟踪我们了?你偷听我们跟别人谈租田地的事情?”

“不是,我那也是刚好听见……”

“滚!”柏泽祥不想再听下去,使劲抽出自己的小腿,头也不回走进家里,“阿晨,走,回家。”

“好。”柏晨跟着进门,在门槛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人,表情冰冷,“许昌明,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他的模样有点吓人,许昌明抬眼一看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话也说不出来,起身灰溜溜走了。

进到家门,林艳没注意看柏泽祥不太好看的脸色,问道:“这么快啊,谈得很顺利呗?”

“顺利。”柏泽祥愤怒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语气有些冰冷,“要不是遇到一个垃圾,早就回来了。”

“垃圾?什么垃圾?”林艳一听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妈,”柏晨接话道,“我们出门的时候碰到许昌明来还米,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还没走。那人还想把他家的田地也租给我们,我们没要。”

“哦,他脸皮可真厚啊,那他现在走了没?”

“走了。”

“那就好,真是的,怎么会有那样的人。”

小插曲不足挂齿,柏晨一刻没停就把统计好的田地数据拿去交给秦灿。

秦灿一看数据,高兴道:“这么详细呢,几亩几分都记录得这么清楚,不错。不过怎么同样面积的地价格差别还挺大的呢?”

“山地不均匀,有的地肥沃一点有的地贫瘠一些,是按粮食产量为价格标准租的。”柏晨解释道,“还好有我爸跟我一起,他对各户人家的田地了如指掌,要我一个人可能就按面积简单一算就完事了。”

“辛苦了。”秦灿竖起大拇指,“租房租地还有后勤这些事情,你爸妈真是帮了大忙了。”

“能帮上忙他们高兴,帮不上忙才会难受呢。”柏晨笑道。

秦灿:“哈哈那倒是,做父母的都这样。”

晚饭后,村民们都又如约重新聚到柏晨家,秦灿根据统计数据给大家支付租金。

虽然租金不算很高,但起始租期一下子就是五年,每户人家都拿到不小数目的一笔钱。

村民们全都乐开了花,有人笑着说道:“自从阿晨回了村,咱们大伙真是隔三差五就领钱。这回更是,以后连活都不用干了,咱们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是啊,”其他人附和道,“咱们这小山沟沟里祖祖辈辈都很穷,生活很困难。虽然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大家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但也没有过像今年这么天天发财的时候。说实在的,老祖宗在天有灵,也不会知道咱村里会出阿晨这么一个人才,带领大家致富。”

“什么带领啊,明明是直接给钱。”有人赶紧纠正,“带领那是大家一起劳动致富,现在咱们不是什么也没干就光领钱了吗?”

“哈哈哈哈……”

柏晨家里聚集了全村人的笑声,也几乎成了大家全年的快乐源泉。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笑着,反正话题就离不开对柏晨的感谢,对陈老和“秦总”他们的感谢。

最后村组长站起身对大家道:“所以大家要懂得感恩,以后阿晨他们家里有什么困难大家都要搭把手。当然阿晨这孩子这么能干,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困难,我就是举个例子。总之要记得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那当然了,还用你说?”

看时间差不多了,柏晨也实在再听不下去火力如此迅猛的彩虹屁,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大家把钱都拿好。感谢大家这么支持我们,回来创业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和支持,多谢大家。”

大伙一听这是送客了,也都知道柏晨他们工作忙,不能耽搁太久,纷纷起身边感谢边告辞。

时间不早了,秦灿也离开柏晨家回围墙里的研究室。

他还给柏晨安排了一个任务,趁着睡觉前去找江琳组的人一起商量一下这些刚租来的田地如何划分成不同的区域,以后好进行不同品种植物的移植研究。

就在柏晨刚要出门的时候,不料村民们又集体涌入他们家。

“大家还有什么事吗?还是刚才哪里没说清楚?”他问道。

“没有没有,阿晨你别紧张,租田地的事请清楚得很。”带头的村组长笑道,“刚才回家的时候大伙一商量,觉得我们既然说感谢你,那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总不能一直都只是嘴上说说吧。”

“不存在,这都是互相帮忙的事情,大家不用客气。”柏晨不知道他们所谓要表示一下是怎么个表示法。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已经商量好了,你就给大家一个表现的机会。”村组长语气诚恳,生怕柏晨会拒绝。

“商量好什么了?”柏晨看了看表,“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要不改天再说?大家也不用着急的,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以后还有需要大家帮忙的地方不是,乡里乡亲的不必这么客气。”

“你还有事啊?那我快点说。”村组长非要把话说完,加快语速,“反正这事也不需要商量,你只要点头同意就行,你一答应大伙立马就回家。”

柏晨无奈,“那您说。”

村组长:“我们是这么想的,你这里不是很多人吃饭嘛,但是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们的,我们就想着,要不就承包你们三个月的菜蔬。然后大伙租给你们的田地不是刚收割完嘛,翻地什么的也由我们来做,要怎么做你只要说一声就行。”

柏晨做事一向更喜欢简简单单清清楚楚,不喜欢把太多人情上的东西掺和到事情上来。

他认为人情是人情,那都是个人私情的事情,有人情当然是好事。

但是一旦涉及到公事,那就要抛开人情,简简单单明明白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样才能保证做事情高效且不出岔子。

可现在他要赶时间,这些老乡们又坚决要他同意,不然就要堵着门不让他走。

他只好答应,“行,可以。多谢大家了。”

“不用不用。”老乡们同时松一口气,“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尽管说啊。”

“好好好,那我真就去忙事情去了。”柏晨快速走出门。

“去吧去吧,答应我们的别反悔啊。”村民们在他身后喊,这才重新各回各家。

柏晨小跑着出门,却没第一时间去江琳组的会议室,而是向田间跑去。

十几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大麻袋来到江琳组的小会议室。

此时江琳和几个组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抱歉,来晚了。”一进门,柏晨歉意道,顺手把大麻袋放在了门口里侧。

“没事,不晚,你太忙了。”江琳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吧。”

“谢谢,我先不坐了。”柏晨走到小会议室前面的小白板旁,翻开手里的笔记,拿起油笔,“我在这里画一下全村租下来的田地情况,这样看起来直观,好做用途划分。”

“好,那就麻烦你了。”江琳夸赞,“跟小柏合作真是省事,什么事都考虑得很周到。”

“这是最基本的嘛。”柏晨说着开始在白板上画田地的整体轮廓,再画里面的每一块田地。

从小在这里长大,时隔多年后回来又待了这么长时间,村里的全貌已经可以清晰地刻在他大脑里。

他几乎是等比例地画出来,形状大小都差不多。然后再对照笔记给每块田地标上面积、坡度、贫瘠情况等,每一小块田地还做了不同的编号。

画完后,江琳组的人员拿出手机拍照,再把照片都传进各自的电脑,方便在电脑里做笔记和备注。

大家开始讨论哪些地块适合种植什么品种和类型的植物,再相应地把田地分成了几个区域。

一边讨论,每个人都把讨论结果记在刚拍下的图片上,做好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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