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反驳:“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跟你是天涯沦落人,你劣质斑斑,与我师父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王怜花无奈,只得改口,“好好好,我跟岳主相比是云泥之别,可我的身世与岳主一样坎坷你总承认吧。四姑娘别总是以为我要对岳主做些什么,你何不相信其实我已为岳主神魂颠倒,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呢?”
江清欢瞥了王怜花一眼,她知道王怜花脸皮很厚,可她不知道是这么厚的,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我当初既然能真心为白飞飞和沈浪奔波,不惜得罪四姑娘,还为此尝了一顿附骨针的苦头,如今为何不能真心为聂小凤?”
月光下,怜花公子俊美的脸上难得正色,昔日总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狭长双眼,此刻眸色平静而深沉。
江清欢看着怜花公子的神色,终于放松了眉宇。但她心底还是有些不适应,她这么一放心,从此以后陪在师父身边最亲近的人,或许就再也不是她了。
四姑娘想到这个,心里就有些失落。纵然失落,但也是必须要经历的。否则,难道要让师父孤独终老么?若是王怜花有本事让师父梅开二度,那也算是他的本领。
江清欢有些疲倦地站起来掐了掐眉心,再也没有心情跟王怜花说话,施展轻功一声不吭地走了。
怜花公子看着来去如风的四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笑一下。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怜花公子已经想着明天要怎么利用这个伤口在岳主面前用苦肉计了。
从前以为聂小凤是座冰山,后来才发现她不是冰山,也有七情六欲,但十分难以捉摸。怜花公子其实从搬进栖凤楼开始,就没有斗过聂小凤的时候,他煞费苦心,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动她半分。
惆怅。
江清欢离开了栖凤楼,也不想回傲雪苑。大概是许久不见黄岛主,今夜忽然想念得慌。她想了想,原本要回傲雪苑的脚步一转,就去了桃花居。
桃花居里黄岛主虽然不在,但留有仆人在此,加上陆乘风三天两头也过来看看,所以一切跟黄药师住在桃花居的时候一样。江清欢直奔黄岛主的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侧了个身,看着外面的月亮。
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姑娘一直放在心中的思念之情终于缓缓地释放了出来。
她看着那轮明月,想着这个时候,黄药师在做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跟她一起看着同一个明月,想着她?
他回桃花岛也好些时日了,还送了信给李寻欢说他快回来了,可为什么没送信给她呢?
江清欢躺在床上,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天色将亮之时,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色身影到了桃花居,那个男人看着身量颀长、器宇轩昂,不是阔别三月的黄岛主还能是谁?
黄药师回到桃花居,显然也没想到江清欢竟然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习武之人,有着与生俱来的警觉,可江清欢对他的到来却毫无所觉。
这也不奇怪,黄药师武功高强,一身轻功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他进门之时便察觉到室内有人,开始只是以为是什么人不长眼到了他的桃花居,黄岛主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了进去,发现竟是他的四姑娘鸠占鹊巢,当即哭笑不得。
借着朦胧的光线,可看到江清欢的睡容,她初始的时候眉头微蹙着,好像是梦到了什么令她不愉快的事情,还咕哝了一声“师父”。
又是师父,她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她的师父?
黄岛主剑眉微挑了下,走过去望着她。她好像终于发现有人在注视着她,模模糊糊地张开眼,看到眼前的黄药师,弯着凤眸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她朝他张开手,笑得十分高兴,声音带着鼻音,“我最近老是梦见是你回来了。”
原来也经常梦见他,黄药师笑了笑,将外袍脱下,上床将她抱进了怀里,“除了梦到我回来,还梦到了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好像是醇香的美酒。江清欢只当自己在做梦,往他怀里钻了一下,想说什么,可睡意来袭,只是声音含糊地说了句我想你。
黄药师看着自己怀里的四姑娘,心里有些发软,低头亲她的眉心,他也想她。
温热的食指从她的下颚缓缓滑到耳后,带着几分温存摩挲着她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然后他十分满意地看到怀里的姑娘即使是在睡梦中,耳后的肌肤也变红了起来。
他低声笑了笑,手放了下来将她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
江清欢翌日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那是侍梭的声音,她早上起来在傲雪苑没找到四姑娘,就知道四姑娘又到了桃花居来。侍梭对四姑娘动辄不在家要在桃花居的举动早习以为常,于是轻车熟路地来敲门。
江清欢醒了之后,先是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她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青色布料。她尚且还没回神,下巴就被抬起了,映入眼帘的是黄岛主那英俊疏朗的面容,她尚且还来不及惊喜,就被外面越发急促的敲门声转移了注意力。
“四姑娘,醒了吗?傲雪苑忽然来了个奇奇怪怪的人,非要找您。”
黄药师眉头一皱,起来穿上外袍开门,声音冷冷清清,不怒自威,“什么人非要找你家姑娘?”
侍梭愣住,看着忽然出现的黄岛主有些弄不明白黄岛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本能地回答说道:“那、那个,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他说他叫江小鱼,他还说我们四姑娘,是他的未婚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