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蝎老祖看着眼前这个超大型聚灵阵,摇了摇头,不由得喟叹,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七十年,可扶风上人仍没有过去。
……
“大哥,为什么沙蝎要听你的话啊?”
“我告诉你,你给我买醒狮酥行不?”
“行!”
“那你可不许反悔。”
“小黄在一百多年前,只是一只未开灵智的小沙蝎,正巧我路过大漠,就顺手把他点化了,从那时起它就一直跟着我,后来他突破灵一境,修成道身,我让他去世间游历。他不肯,还是要跟着我,平日里又是一副粗汉模样,一点也不好玩,我就给他赶到西边去了。”
白语嫣感叹道:“这还真是符合大哥你的行事作风啊!”
“再有片刻就到凤凰城了。那里可多人了,可好玩了。”
扶风上人的遁光速度可以称得上追云逐月,神行千里。
凤凰城离麻黄山近五千里的距离,以人骑乘灵马全速奔驰至少要一天一夜方可抵达,而凭借扶风上人的遁光不出两个时辰,白语嫣便已看见了凤凰城的城楼。
受大阵禁飞的影响,二人距离凤凰城百里附近便停止遁光,步行走向凤凰城。
慢慢地,西凉贸易的心脏“凤凰城”也逐渐清晰起来。
城楼高大,城墙足有数丈之厚,砖石上无一不铭刻灵阵,雄伟壮丽。城内多为石质建筑,房屋参差错落,何止十万人家。
九衢三市,车水马龙,既有贩夫走卒叫卖,无数凡人苦读,又有侠客浪人挑灯看剑,富商官吏推杯换盏。
人间百态,聚于一城。
“嫣女娃你随我来,再过两条街便是卖醒狮酥、糖葫芦的摊贩。”扶风进城之后,便犹如蛟龙入海,虎入山林,在人群里不停地穿梭,时不时冒出个脑袋喊白语嫣快点。
“大哥,你走慢点。”
白语嫣颇为无奈,这扶风上人心性如同八岁小孩,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到如此高深的灵力境界的。
……
一个时辰后。
扶风左手醒狮酥,右手糖葫芦,白语嫣手中还提着油酥纸包着的手抓羊肉。
跟在扶风身后,逛了好几个市集,扶风仍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白语嫣倒是疲惫不堪。
想不到修为的的差距,在这个时候都能体现出来。
一路到了正源街,前头熙熙攘攘围着好多人,在人群的议论声中,又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声。
“这女的真可怜呐。”
“她有什么可怜的,一个环采阁的青楼女子能嫁到马家,已经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只是想祭拜一下自己的亡夫,也不必被这般羞辱吧。”
“咱们是穷人嘛,又不是修灵者,不就只能被这些大家族欺负。”说着,此人还朝着右面的高门大院啐了一口痰,颇为不屑的样子。
白语嫣好奇心渐起,挤过人群,看见一女子,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泥水,头发沾染不少烂菜腥物,臭气难闻。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早已嫁为人妇,哪里还敢叫什么姑娘,妾身名叫锦娘。”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白语嫣追问:“发生了什么吗?”
“无非是有些纠纷罢了。”
“姑娘,你就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让姑娘见笑了,妾身原本是城中环采阁的一名琴姬,平日以操弄古琴为生。适逢这马家少爷也是喜好音律之人,平日多往来,我二人便互生情愫。”
“后来,马家少爷要娶我过门,可我身份卑贱,不为马家长辈所喜,只得以妾的身份过门。”
“可丈夫为我不娶正妻,不纳他妾,我又无子嗣。惹得家中长辈厌恶,平日里多为长辈欺辱,可丈夫疼我爱我,日子美满,我受些委屈,倒也无妨。”
“只是可怜我那丈夫,上月罹患重病,离开了人世。未替亡夫守灵,我便被马家赶了出来。”
“今日在这,无非是想祭拜亡夫,却又被马家家仆欺侮,让姑娘看了笑话,实在是。”
那女子说到这,忽地大哭起来,受得万般委屈在这一刻方才得以宣泄。
“这狗日的马家”扶风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了锦娘一番哭诉,撸起袖子就打算将这个高门大院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