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摄政王珠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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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一派庄严景象,四处的宫人都不敢随意走动,路旁的打扫宫女们更是哆哆嗦嗦,头也不敢抬一下,而目之所见的是三步一位的威武壮士,正举着□□站岗。

顾珠跟着周公公前去见那许久未见的人,起初还没有多忐忑,但只要一看见老爹的背影,便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心虚得要命。

他大概手心也出了一些汗,被他握着的小朋友还奇怪地看了看他一眼,担心地看他,仿佛是以为他也害怕谢崇风一样。

走入一个宽阔的碧瓦朱门,踏入铺着整齐巨石的院子,顾珠等人来到了上书房。

上书房跟顾珠想象中还有电视剧里的样子都不一样,并非是一间书房,也不是什么大的宫殿,而是一个三进的院落,中间的屋子里最为宽阔漂亮,是两层楼,二楼摆放着无数的奇珍异宝,一楼是数不尽的藏书。

旁边厢房比长乐宫的厢房小一半,但窗口正对着景致极美的小池,初冬的小池冷清极了,一眼望去,连鱼都不活泼,但依旧是美不胜收。

在跟着周福进入上书房厢房里时,顾珠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扇圆弧形的窗,他喜欢这样精致的窗户,随后才看见坐姿随意地谢崇风。

谢崇风坐在一张厚重的官帽椅上,一手捏着奏折,一手捏着朱红的毛笔,笔在那人手里显得并不长,漆黑的笔杆上点缀着金色的花纹,同时也将那人的手衬托地极为修长。

顾珠看见谢崇风靠在官帽椅上,双腿很是自然地交叠着,搭在面前的宽桌上,靴子地下干干净净,看上去是新换的。

“将军,人来了。”周公公声音柔和地上前禀报。

顾珠心里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见谢崇风的,当然,最好还是以小侯爷的身份,要是以前情人的身份,这货要是不认,那可太丢人了,顾珠哪怕是脸皮再厚,也不喜欢在爹面前丢人。

这边刚沉下心来,就听见谢崇风浑沉散漫地嗓音在寂静的厢房里扩散开:“恩,知道了。”

周公公自觉退下,顾珠就看了看自家爹爹,看见爹爹很恭敬地跟谢崇风行礼,说:“参见征北将军。”

顾珠学着爹爹的姿势,拉着小十二一块儿行礼,说一样的话。

结果腰都弯酸了,也没有听见谢崇风的回应。

顾珠抿了抿唇,不好的揣测刚要浮在心头,却突然听见那装模作样看奏折的人挪开了手里捏着的皱着,露出一张几个月没见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五官依旧是极致的俊气逼人,哪怕快三十岁了,也看不出来,有的只是充满冲击力的冷峻与难以捉摸的,令人畏惧的强悍气质。

顾珠只看了一眼,便垂眸不再看。

“原来是驸马爷,真是好久不见了,坐啊。”谢崇风站起来,将手里的奏折随意丢在桌子上,然后摆了摆手,便有宫人将一旁桌子上的茶水撤掉,换上温度恰到好处的新茶。

顾珠跟着老爹一块儿过去坐着,感觉自己像是被忽略了,但被忽略也好,便当真像是被老爹带来的拖油瓶一样,安安分分在一旁,和小十二一人端一杯茶水抿着喝。

“驸马爷不知今日所来何事?”

众人坐下后,先开口的依旧事谢崇风。

顾珠发现这货似乎一秒视线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这种意识越发清晰后带来的感受也越发不好,这让他感觉自己之前想那么多,像是自作多情。

老爹也对他跟谢崇风之间从前的关系闭口不谈,只说:“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将十二皇子送回宫,顺便去看了看长公主,谁知道长公主一时想不开,竟是去了。这样一来,我便也不是驸马,便想着过来请将军撤回我驸马这一头衔。”

“长公主居然这样想不开,倒也罢了,本将军会差人毫升安葬她的,只不过先帝留下来的子孙怕是没一个得用,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哭灵这些差事办好。”

哭灵是大兴的传统。

一半长辈去世后,作为后辈小辈,都要哭个三天三夜,才能被称作是孝顺。

顾珠小时候跟着老爹回去送葬二伯,那时候还小,不会哭,就学着大家一起干嚎,蒙混过关。

说起来这回他身为公主娘的孩子,是不是应该跟着哭灵啊?

按理说是应该的,但……顾珠撇了一眼他爹,他爹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之前也不知道爹跟公主说了什么,公主娘那么激动的跑来,就那样在他面前自杀了……

顾珠好奇,却不敢问。

顾珠脑袋里许多问题,问题一多,就要死机,顺便无意识地扣手指。

扣手指的时候,有一道目光落在他颜色依旧不太好看的右手上,顾珠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是谢崇风的,便不扣了,却也不看那人,只是静静听老爹跟那人说话。

“说起来还有一事要劳烦将军帮忙。”

“何事?顾大人直说无妨。”

顾劲臣:“是漕帮少主白妄,他与我们家有些恩情,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与奸臣谢祖峥绑在了一条船上,如今谢祖峥已死,白妄那孩子却不知所踪,想必……是被关起来了?还希望将军网开一面。”

“哦?我倒是不知白妄跟顾大人之间还有恩情一说?”谢崇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可惜无论是谁,哪怕就是我亲娘,这以下犯上,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都要大义灭亲,不管是不是有苦衷,顾大人这岂不是在为难本将?”

顾珠瞬间抬头,眉头微蹙。

“那照将军这么说,那白妄是要与造反的谢祖峥同罪?”

“正是。”谢崇风微笑,“还请顾大人不要为难我,毕竟我要是免了这白妄的罪,明日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哭着找我,都要我免了他们恩人的罪,那这还有没有王法呢?我真的很难做。”

顾珠一心急,忍不住开口问道:“都说了是有苦衷,再说他又并非主谋,难不成他也要砍头不成?”

他此话一出,并排坐在对面的两个发光体同时看向他,一个是他爹,眸色阴沉,眼里写着‘我让你说话了?’,另一个是他前男友,漆黑的瞳孔里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鸷,像是在说‘这么关心吗?’

顾珠喉咙一哽,手指头扣了扣脸颊,委委屈屈。

小十二不明所以,在这份安静里更不知所措些,却在看见小表哥被两人瞪了一眼的时候,鼓起勇气抓住小表哥的左手,企图让小表哥从自己这里也感受到一些力量。

顾珠心头一暖,捏着小朋友肉嘟嘟的手指头捏了捏,告诉小朋友不要怕。

对面的两个男人还在说朝堂之事,从青州的水灾,说到西北战事。

可以听见老爹对匈奴公主逃离大兴的事情也很在意,这说明大兴在很早之前就被渗透了,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也对,顾珠从泷族长那里听过,年轻时候的老爹也是个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有志青年,后来被逼婚了,才壮志未酬,最后变成这样……

“匈奴王庭虽被摧毁,但原本便四处游牧的匈奴人在哪儿都能扎根,怕是要不了多久,不少部落就能被联合起来,一直如此反复,对大兴极其不利,原本国库便不丰盈,现下再打仗,只会是雪上加霜。”顾劲臣喝了口茶,说,“不过微臣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粮草调运与国库空虚的问题。”

“哦?顾大人请讲。”

“漕帮白家颇有银钱,让他们出一千万两,买他独子这条命,将军以为如何?”

谢崇风嗤笑:“我当是什么,才一千万两?如果我将漕帮铲除,获得的岂止一千万两?”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铲除了漕帮,河运便全部瘫痪,长安如今许多百姓连新鲜的蔬菜都买不起,再废了那河道,怕是要连米都吃不起了。要想换人主持漕帮,怕也不会那么快上手,将军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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