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宿老向众人传授《天水生一功》。
此修行之法只能修练至练气中期,除了吐纳之法外,还记载三种水系法术,包括粗浅的水遁之法。
虽然效果平平,但胜在功法性质温合绵长,不易走火入魔,且方便转修其它功法,最适合当作修仙菜鸟入门之用。
众人在灵脉处修行半日。
快的已经找到气感,接引灵气入体,正式成为练气修者。
石珑迟迟不曾感应到气机,体外灵气分明擦着穴窍流过,却无法收摄入体!
“糟了,我记得刘监正说过,现在的返老还童还有后遗症,会有概率导致穴窍闭塞,无法迈过修仙的第一个门槛。”
石珑正在焦急时,忽而隐隐察觉到外界中,有一缕极为活跃恢弘的灵气,主动朝他穴窍里钻。
闭塞处,顿时洞开。
轰隆!
脑中轰然炸响,气息血液翻滚,丝丝缕缕灵气入体。
踏破气感门槛,石珑真正成为修仙者!
石珑顿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
“刚刚那是……莫非我就是传说中万里挑一的修仙奇才?!”
石珑正在暗自惊喜,还不待他得意。
忽而他稍稍失神片刻,童孔焦距分散。
但在下一秒,他却又恢复了原貌,似乎刚刚的失神只是错觉。
待一众赘婿离开。
王氏族人抖了抖空荡荡的储物袋,看着面前这条灵脉雏形,面露满足之色。
再苦再累,也不能苦着灵脉呀。
“师兄,差不多一两年,这条灵脉就该彻底成熟了,到时咱们能不能也喝点汤水?”
“没事,找二舅疏通下关系,送点礼,那王远峰长老,论辈分,还是咱们的二祖父咧!”
“说的也是。如今局势动荡,日子不好过,还好我王家有了自己的灵脉,省衣节食一辈人,造福子孙千万代!”
“你咋有这么高的觉悟了?”
“嘿嘿,俺年纪最小,造福不就造福的我?”
“去去去……唉,同样份额的灵物供奉,怎么感觉今天这条灵脉,破种进展不大啊?”
“许是这批一重青水,成色不对,所含灵性不足?没事,小问题,过段时间再看看。”
随着最后一位王氏族人的离去。
阵法禁制激活,甬道中的灵植纷纷变得格外活跃。
一颗颗火石熄灭,地底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
李清霖冷静的用法力包裹着滴滴一重青水,将其无声无息的搬运回藕花池之中。
那还在萌芽状态的灵脉,似乎有所察觉。
隐隐发出有些委屈的都囔声,在石缝中突然滚了几圈。
李清霖见状,不由有些莞尔。
“你这小辈,莫要怪我。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吃的越多涨得越快,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就越危险。”
“便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你分担一二。”
想着,李清霖随手打出一份自己这些年来作为灵脉的感悟。
其中不乏吐纳外界灵气,淬炼净化的心得领悟,甚至包括一阶灵脉晋升二阶时,灵纹生长、背刺修仙者的技巧。
看着这条灵脉雏形陷入沉睡之中,李清霖也不管它懂不懂了。
心念一动,朝石珑传出一道命令后,便收回注意。
再次炼制二返丹砂起来。
此刻,假借这条灵脉之手,悄无声息得摄取一重青水炼制丹砂,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拖延了王氏家族这次‘怀璧之罪’的危机。
两不相欠,恩怨两讫。
幽居山庄中,石珑告别朋友,回到院落。
以昨夜盘肠大战分外激烈,还未恢复为由,推开妻子,一个人躲进了客房。
夜深人静时,这才取出一枚伪装成罗扇的传信玉碟。
“王氏有隐秘,在下正在排查,暂不宜打草惊蛇。”
……
云港巫沱江。
一道青光跨越千山万水,穿过重重云霞,最终从云头上落下,排开泥沙浑浊的巫沱江,钻入水底。
“嗯,就是这里了。”
法力屏障将面前水草剿作粉碎,黄成伸手一捞,陷入水底淤泥中的一尊铜鉴缶顿时露出全貌。
铜鉴缶颇为沉重,他缓缓催动法力,直到脸色微微苍白这才将其捞起。
“此缶蕴含着一丝玄黄之气,果然沉重如山。也不知当年那位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珍贵的玄黄之气,居然打造了八十一座铜鉴缶,还拿来定江!”
黄成摇了摇头。
不过高人心思难以揣摩,这等宝物,自然要他们这些后人拿来好好利用。
铜鉴缶收不进储物袋之中,他只得老老实实一路搬运回王都。
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颜色有些斑驳,似乎有些年头的定水珠,放在铜鉴缶的原位。
这珠子是从西晋供奉院仓库里倒腾出来的,一连仅十二颗,有炼器师出手,追加炼制了七十颗,专门用来代替铜鉴缶。
只是在梳理水脉,定住江涛上,并无铜鉴缶效果好,而且只能生效五六十年,便会破碎。
“呵呵,五六十年……怕是已经换了新天!哪里还顾得上沿岸的这些凡夫俗子……”
黄成神色有些冷漠,正欲动身离开。
腰间挂着的传信玉碟传来金光。
他眉头一挑,心神沉入玉蝶信息之中。
“云港王家有隐秘?嗯……既然如此,就不宜打草惊蛇了,先让石珑调查一二。暂缓其他窃灵者渗透进入王家的计划,留给石珑充足的安全空间。”
“我记得,元胎观似乎离王家不远?费淇洲也是个麻烦,待在云港十多年也不走了。不宜强攻,算了,让长平公主攻心吧。”
“实在不行……只有请老院长出手,铲平云港内最后一根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