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无法理解沈西聆的用词“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这样很方便互相联系跟行动呀, 副本里总会有突发情况,都在一起比较好”
“我不要,跟你们俩待太久我怕自己也不正常, 等会儿晚饭的时候你就带我过去跟导演打个招呼, 说是你朋友或者哥哥, 都行。”沈西聆坚持不跟他俩同流合污。
开玩笑,他沈西聆可是正经人, 没有去精神病院进修的打算。
见沈西聆要求, 郁久霏只好答应下来“好吧,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有一号你在的话, 导演应该不会太针对我。”
不管怎么说, 同为副本boss,多少都会给点面子的。
郁久霏看时间门还算早,就继续收拾床铺,可床单跟被褥都脏兮兮的, 上面的灰尘跟拍不干净似的,最终她没忍住,从背包里掏了自己带的一套被褥跟床单出来, 淡黄色底, 印着很多小黄鸡图案, 看得出来是一整套的。
沈西聆靠在窗口上看外面的雪,回头看到郁久霏弄了跟房间门完全不是画风的被褥,忍不住说“郁小姐,你铺得这么好看,晚上你逃跑怎么带走啊”
闻言,郁久霏拍被子的手一顿, 接着连呸好几声“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敲了整整七天代码,都没怎么睡,特地带了床单被子,想着游戏里第一天能睡个好觉,睡六个小时都行,不能立fg。”
铺完床,郁久霏真的倒头就睡,还抱着一只小鸡玩偶,枕头是小鸡玩偶肚子里的毛绒小被子,她刚睡下楼十一就从她手上飘出来了,去拉郁久霏的头发“郁久霏,还有两个小时就吃饭了,你非得赶这个时间门睡”
郁久霏甚至连眼睛都没睁,稳稳抱着小鸡玩偶,怎么叫都不醒。
“算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明显”沈西聆想让楼十一别吵了,话还没说完,猛地顿住,“楼十一,你别扯她了,看床底。”
沈西聆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楼十一下意识放开了手,飘到床边,他扫描出来床底下很多头发跟黏糊糊的红色浓稠液体,而且那些头发一点点蔓延出来,带着许多乱跑的蚊蝇幼虫。
旅馆的隔音总是时好时坏,明明之前一直听不见其他声音的,在沈西聆和楼十一看到床底的头发跟虫子后,忽然就听见了其他房间门传来的尖叫声,接着有人打开门在走廊上奔跑。
都闹腾成这样了,郁久霏却真正睡了过去,楼十一检测到的“她还真睡过去了,深度睡眠,这下子,估计只有节目组的人能叫醒她了。”
地下的东西在蔓延,一点点挤压了沈西聆站立的地方,他最后跟楼十一一样飘到半空中,看那些头发开始往墙壁上爬。
沈西聆忽然发现“楼十一,这些东西,怎么不往床上爬”
楼十一顿了顿,低头看到郁久霏还好好地在床上睡觉,他重新扫描了一遍郁久霏的衣服,慢慢飘下来,凑近郁久霏的小鸡玩偶,然后就对上了郁久霏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你是不是想偷我小鸡”郁久霏超凶地问。
“谁要偷你这破玩偶,我是觉得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还有,你不是睡觉吗我检测错误了”楼十一怀疑机生,他明明扫描出来郁久霏陷入了深度睡眠,居然还能瞬间门清醒。
郁久霏坐起来揉着仿佛针扎一样疼的脑袋“我真的睡着了,但醒过来也是正常的,这是学生的必备技能,能睡着,也能瞬间门清醒,不然班主任突袭怎么办”
听完,沈西聆没好气地说“你上学能不能学点正经技能”
“我会敲代码啊。”郁久霏毫不迟疑地回答。
沈西聆没话说了,认输。
楼十一早就知道郁久霏一身奇怪的本事,这大概就是圣母病的自我修养吧,现在他只好奇郁久霏在小鸡玩偶肚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导致那些头发不敢过来。
“郁久霏,你别转移话题,你在玩偶肚子里放了什么”楼十一问。
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郁久霏拉开了小鸡玩偶肚子上的拉链,里面本来是装毛绒被子的,现在她掏出来一块圆溜溜玉石“喏,就这个,我买香烛纸钱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些防范道具,还有红线墨水鸡血狗血牛眼泪等等,我把那个页面单价一百以下的,都买了一遍。”
只是单价一百,还有单价就上百万积分的,那些道具堪称神器,那个价格明显就是给大佬准备的,像郁久霏这种新人,运气好碰上末日先斩圣母病这样可以积累积分的副本,也就买些千八百的普通道具,泛用性低而且几乎都是一次性的。
睡觉掏小鸡被子的时候郁久霏顺手塞了一颗玉石进小鸡肚子,所以那些头发跟虫子都没到床上。
楼十一欣慰地看着她“你总算是知道做点未雨绸缪的事了,那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喂,楼十一,这些东西不管吗都要到天花板上了。”沈西聆提醒他们,现在沈西聆甚至想变回镜子,他第一次嫌弃人形这么大。
郁久霏看见沈西聆委屈地躲来躲去,无奈叹息“行吧,我去找导演看看这个火车站到底回事,知道背景的话,应该好解决得多。”
说完,郁久霏收好了自己的床铺,只拿着玉石准备下床,结果在她发现自己的鞋子也被那些头发淹没了,而且她准备用玉石驱赶的时候,看到自己鞋子变干净的一瞬间门,玉石化成了齑粉。
看着她动作的楼十一跟沈西聆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情况。
“我第一次见有人的道具报废这么快的”沈西聆难以置信地摇头。
郁久霏穿上自己的熊爪鞋子“就几十块的东西,能让我睡一会儿已经很强了,让我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道具能用”
背包里的道具不少,然而郁久霏都不熟悉,得一样样看文字描述,还没选完呢,房间门里的头发跟虫子居然在刹那间门消失得一干二净,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