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三叔,俺家阿忠绝没勾搭人家胖姑娘。哎哟,您别翻俺的包啊!”
中年男子和青年竭力挣扎,但在领头的老人带领下,几个年轻的村民抓了他的手强行搜身。
最终,钱包在中年男子的怀里搜了出来。
里面的钞票不见了,但照片却还夹在钱包里。
眼镜老人摸出照片看了一眼,照片里的少女和张珍的体格相貌完全一模一样。
毋庸置疑,这照片自然就是张珍的。
“忠仔真骗了你妹妹?”
眼镜老人仍带着质疑的目光看着陈铭,就听陈铭怒气冲冲道:“现在都怀孕了,b超不是被姜忠带回来了吗?你问姜忠要医院出具的证明。”
一听说孩子都有了,满村的人都哗然了。
张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狠狠地瞪了陈铭一眼。
得亏她看着外表‘粗鲁’,其实性格温和。否则,手里的铁锤非凿在陈铭脑袋上不可。
她不知道这一招对村民们的威力有多大。
眼镜老人把脑袋一转,盯向了叫姜忠的青年。
这青年此时被村里的几个小年轻死死的压着,又是惊惶又是恼怒:“胡说,他在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更没有什么b超的证据。”
“还狡辩着呢?”陈铭冷笑着又一次抓住了张珍的手:“妹妹,咱们回家。”
“对,咱们报警!”
宋倩跟完一句,紧跟着就要一起走。
终于,眼镜老人抓住了陈铭的胳膊。
他年纪似乎大了,但力道却有些惊人。
‘诶唷’一声痛呼,陈铭挣扎着甩开眼镜老人的手道:“怎么着,你还想打人?”
眼镜老人换了一张笑脸:“小伙子,天色也暗了,不如先留下来歇一晚。咱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也好给你妹妹一个交代。”
一旁的宋倩一脸兴奋,张珍则是保持着沉默,而陈铭却真的有些犹豫了。
“小伙子,天色真的暗了,到了这个时间点,必须得早点休息。要不然,先祖们会发怒的。”
“先祖,老爷爷,先祖是什么?”
宋倩在一旁扑闪着眼睛,一脸好奇的询问。
眼镜老人还没说话,先前坐在坝子上抽旱烟的老头儿忽然开了口:“先祖就是祖先,是咱们棺材村的先人……”
这抽旱烟的老头儿起先把陈铭说的‘采风’听成了‘裁缝’,起初陈铭以为他是装聋,后来发现这老人与村民们有些格格不入。
陈铭等人第一次出现时他坐在小马扎上抽旱烟,陈铭等人和中年男子争吵时他还在小马扎上抽旱烟,等陈铭诬赖中年男子全村人围观时他还在原地坐着抽旱烟。
他不但与周围的村民们格格不入,似乎所处的世界,也是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
“老二,咱们现在不是棺材村了,是小沽镇,你不懂就别瞎说。”
眼镜老人呵斥了抽旱烟的老人一句,接着同陈铭道:“那是我二哥,脑子不太正常。姜忠那小子呢,是他的孙子,为人也很孤僻。”
解释完这一句,他又诚挚的同陈铭开口道:“小伙子,老头子真没骗你。现在天色晚了,外面就变得不那么安全了,你们先到我那里歇息一晚上吧。”
这时候天色确实暗了下来,天地间黑蒙蒙的,村外的青山绿水也只能大概看清楚个轮廓。
“好,咱们就去三叔那里歇一晚。”
说完这话,陈铭讨回了照片还给了张珍,等眼镜老人驱散了围观的村民们后,三人尾随着老人朝着远处一处木屋走去。
木屋挺大的,很典型的三世同堂的格局。
但整个木屋此时都黑着灯,根本没有半点人影,冷清的可怕。
老人头先进了屋,拉了灯闸让小屋子里亮起了黄色的光。
小屋子的右边是厨房,左边则连通着堂屋,后边还有一间连通着的小卧室。
“以前这里也热闹的很,可惜后来老二自己分家了,老大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离开?大爷爷是去城里生活了吗?”
陈铭此时表现得不像是同村子里有仇要讨要说法的人,反而跟唠家常似的。
他一边帮老人提保温壶,还拿了杯子先给老人倒了杯茶。
至于大爷爷?
这亲切的称呼宋倩两女不知道他怎么喊的出口。
“去城里生活?这是咱们村民谁也不敢想的事情,你不知道,咱们村子有个规矩,咱们村的血脉是不能离开棺材山这一带的,一旦离开了就会死。”
听了这话,张珍把目光望向了陈铭。
她大概知道了,陈铭说她怀有身孕后,眼镜老人会请他们留下的原因了。
也知道了,陈铭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