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地府,你们几个阳人还敢在此乱闯?以为抬着这个毛脚神,就能为所欲为,当真不怕先生动怒吗?”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头。
“先生是谁,他在哪里?”
陈铭望着面前模糊不清的红衣女子。
“先生自然是村子里的塾师,就住在村东头处,几步路就到了。”
红衣女子说完话,接着看着神案上的无头神像:“做人时不讲军规,做神时还不讲规矩。你前次吃我村民一只,先生斩了你一颗脑袋。如今吃我三只村民,先生说了,要你整个留下!”
一句话说完,红衣女子手中多了一根戒尺。
戒尺当头一落,神案上传来力破千钧的重量,直接压塌了神案,炸飞了陈铭等人。
“这女人是谁?连神灵也敢打!”
眼镜男大惊失色,却见陈铭一边吐血,一边开口道:“阳间不戴孝,地府不披红。反正在地府里,你看见披红的就离得远远的。相比起这个红衣女子,我更怕的是那个所谓的先生!”
先生这两个字,在陈铭的脑子里就是一个阴影,让他想起了学校里那个老校长。
那家伙是陈铭第一个见到的拥有智慧能对答如流的存在。
“怎么办?还有半分钟。”
半分钟不算长,但在这生死存亡一秒钟定生死的时刻,那就真是漫长无比了。
“行路借道,茅山弟子请姑娘行个方便!”
陈铭没有搭理眼镜男,而是直接拿出了两袋冥米。
这分量,比起直接给神灵的更多了。
女子没有说话,显然没打算放过陈铭等人。
一如她所说,既然明知道是地府,还敢为所欲为?
所幸,就在女子上前时,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两袋冥米,只能借你两条道。”
陈铭懵了,接着看向了眼镜男等人。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怎样,咱们五人都要走的话,就得要五袋冥米。但现在,能拿出冥米的,貌似只有我一个了!”
眼镜男的背包里凑不够一袋冥米,更遑论眼镜女三个人了。
“宋哥哥,你借我一袋好不好!”
“小兄弟,你也借阿姨一袋好不好,等我易了容,我给你做情妇!”
眼镜男在一旁脸一黑,险些没啐这大妈一口。
所幸,陈铭还是笑着脸道:“四袋冥米值当什么,本来就是我拉你们进村的。不过,一切虽好说,你们却得写个欠条!”
说罢,他真的掏出宣纸写了一式四份欠条,要四个人签字画押!
心满意足的收了欠条,陈铭状似无意道:“管你们签的真名,或是假的联系方式也好。既然按了血手印,就不怕找不到你们。大伙儿患难一场,教你们个乖……以后自家的血,可不能随便给人,不然给邪灵找上门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句话,说的几人脸色一变。
不知道是因为签了假名字被说破才心虚,还是因为按了血手印而感到后怕。
“五袋冥米,五条道。但我想要这三件衣服,能用三袋冥米换么?”
陈铭先是凑足了五袋冥米,却不肯就此离去,而是再次开口。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住了。
看着那三只被神灵吃下后,只留下来三件衣服作遗物的‘丧服’,不晓得陈铭在打什么主意。
但,陈铭肯花三袋冥米买,足见三件丧服一定有其作用。
村寨中,沉默良久。
就在陈铭以为买卖将要落空时,男子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可!”
陈铭松了口气,在几人眼巴巴的目光中,他一个人美滋滋的把三件丧服收进了戒指里。
“上山修仙,进庙求神,小子初入地府,请先生教我如何生存!”
几人无语,不知道该骂陈铭傻大胆还是厚脸皮。
似乎吃准了对方是个讲道理的邪灵,居然得寸进尺起来。
“老夫教你一句乖,上山的都是羞先人,进庙的都在赇毛神。这两类,理当敬而远之。”
陈铭眉头微皱,这空泛的俏皮话他没觉着有一点用处。
至少,下一次再入地府,他不可能拿这句话去给其它的恶灵说教。
“好了,时间到了!宋兄,回去后我该怎么联系你?”
眼镜男看出了陈铭的不凡,也很馋陈铭手里的丧服。
“回去后找你表弟张强,他知道怎么找我!”
扯了这么一句,五个人瞬间被各色光芒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