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十三省的东西太多了,要分门别类整理,他专门让怀恩他们做了几个架子摆放。
“臣有急事请见陛下。”刑部尚书彭韶跪在乾清宫门口高呼。
“怀恩,让彭尚书进来。”朱见深坐在四方凳上,静静等着。
朱见深接过彭韶的奏疏,翻开后皱着眉头,说:“你请什么罪,你又要弹劾谁,为什么不写出来。”
这奏疏写的什么,没有头尾,指着奏疏说道:“某伯下属清晨去探刑部大监,朝廷重犯死在大牢?彭尚书,你是第一天写奏疏吗,说人话。”
“庆云伯府管事探大狱不久,犯臣周礼和曹让便自杀身亡,臣怀疑,周礼和曹让之死与庆云伯有关。”
彭韶不再避讳,声音很大。
朱见深站起来,眉头紧锁,走到彭韶面前。
彭韶打了个哆嗦,站在乾清宫门口一言不发,他不知道陛下的态度,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包庇庆云伯,而治他看管不严之罪。
“彭尚书,弹劾个庆云伯,就至于你这般害怕,你是刑部尚书,只要你弹劾的有道理,朕都不怪你。”
“来人,带庆云伯周寿来见!”
他前脚查到周礼的部分赃银,后脚周礼就死了,这个舅舅是不是仗着权势蠢透了,杀人也不避风头,还明目张胆的派人探监去杀。
不是蠢透了,就是借着自己皇室外戚的风头嚣张到得意忘形了。
周寿来时,朱见深没有多言,只是沉默着喝茶,喝的不远处坐着的王皇后和万贞儿她们也有些渗。
“周寿,知道朕为何叫你来?”
周寿看着他的皇帝外甥,平静又恭敬的道:“臣不知。”
“卯时三刻,庆云伯府管事前往刑部大牢,辰时初离开,辰时三刻,狱卒发现,曹让,周礼悬梁自尽!”
他将奏疏扔到地上,怒其不争的说道:“你是朕的舅舅,自周礼事发,没有一个人敢弹劾你,到底是你人品过于周正,还是太后过于纵容你?”
朱见深此言一出,周寿面色不悦了起来,这件事陛下都不查,就直接问自己,真是个昏庸之君。
“陛下,臣派人看周礼,是因为他是臣的义子,此事不见得与臣有关,请陛下查清楚后,再下推断也不迟。”
周寿以前遇到事这么说,朱见深跟他争辩几句,太后从中调解,事情就处理掉了。
可是朱见深根本没有辩解,而是看了眼周寿。
周寿和周彧长的很像,与太后也有几分像,四方脸,身躯高大,富贵肚鼓鼓的,两腿细细的分开站,就像个画图圆规。
朱见深不由得多打量几眼,他自去年穿越,还是第一次跟庆云伯周寿离得这么近。
被多看几眼,又不说话,周寿心里毛毛的,自己以前占地打人,这个外甥都是被自己几句说的结巴,这次怎么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朱见深被震住了,继续放心道:“请陛下明查。”
“来人,朕怀疑庆云伯周寿与工部侍郎周礼,主簿曹让之死有关,先押去刑部关押,朕查清楚后,再做决断。”
周寿闻言,大惊道:“你竟这般不顾及大明律法,简直昏庸。”
朱见深看了眼暴跳如雷的周寿,淡淡说道:“朕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