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一番乌龙之后, 樱子的面前坐着一只乖乖巧巧的人形鹤丸国永,外加一只因为两面宿傩在场所以百分百乖巧低头正坐的里梅。
“你,就是鹤丸国永。”樱子指了指自己的亲亲老婆“鹤丸国永, 就是你”
她总觉得自己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文学。
鹤丸笑呵呵的挠了挠头“嗯嗯, 是这个意思呢,主公。”
“因为您与妖魔作战的强烈勇敢意志,想要守护他人的决心,还有灵气的滋养,多方面因素的加持下,我成功的拥有了刀剑而生的付丧神的实体。”
“有没有因为过于惊喜而吓一跳啊主公”
夏目樱子“”
她僵硬着表情看了一眼已经别在了鹤丸国永腰上的, 构筑出隶属“刀剑付丧神”的他的本体刀剑。
依旧是白鹤一般优美的刀柄与刀身,刀纹华美优雅, 剑身莹润流畅,看着她实在忍不住高呼一声老婆。
而再看坐在她面前的鹤丸国永。
青年身着一身白衣, 白发白衣, 连纤长的睫毛都是纯白色的, 他拥有着如同白鹤一般优雅的身姿, 俊朗无暇如明月一般的外表, 如果单单看外表的话就活像一个平安时代穿越过来的贵公子。
但是怎么说呢。
鉴于有之前白发帅哥很鸡掰的前车之鉴, 外加鹤丸国永严格意义上还是那个五条家锻造出来的
就,嗯。
她很不放心。
算了, 关于面前的银发付丧神究竟是否靠谱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
“很高兴见到你,鹤丸。”樱子朝着他伸出手,非常礼貌的握了握“我是夏目樱子,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你的主公, 不过你也可以直接喊我樱子, 称呼什么的开心就好。”
“啊哈哈哈哈, 主公,您太客气了。”此刻的鹤丸国永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现在招呼已经打完了,我要说了。”
“变回去。”少女依旧保持着微笑,如是说道。
“欸”鹤丸国永发出了相当惊诧的感叹,他的表情瞬间委屈了下来“怎么这样嘛,主公。”
您三十六度的嘴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冰冷的话的,主公
樱子但是我爱的是身为刀剑的老婆,并不是活生生的刀剑化身的银发酷哥啊她又不能真的抡着帅哥去揍敌人,也不能含情脉脉的对他喊老婆,这样也太怪了。
“嗯,刚刚是我的措辞不当,抱歉了,鹤丸。”非常礼貌的再度道完了歉,樱子富有礼节的再次问道“那么我换一个说法,可以请你变回去吗我觉得鹤丸变成刀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丽了。”
鹤丸“啊,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主公,我严格怀疑您在t我。
当然,玩笑归玩笑,她倒不能真的让已经拥有意识的付丧神重新变成武器。
不过
“在找到新老婆之前,鹤丸君,你的本体刀就暂时给我用用,我已经用顺手了,安心吧我会给你另外找一把替代的,就比如说你看那个曾经和你呆在一起的洞爷湖可以吗。”
“好嘞,没关系主公,您可以尽情的使用我,我一定会在您的手中发挥作用的。”
樱子小脸一黑“拜托不要用那么奇怪的说辞”
应付完了刀里面新长出来的付丧神之后,就轮到消弭刚刚的误会。
她的目光转向了里梅。
后者意识到她在看自己,撇过头冷哼一声“呵,不要以为宿傩大人对你另眼相待就能为所欲为了,要知道,我可是在很早之前就辅佐在宿傩大人左右了。”
樱子这一副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为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错觉吧。
当然,她也没什么和里梅争宠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道“真的吗不过我最开始见到宿傩先生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并没有看到里梅欸。”
里梅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你第一次见到我们明明是在”
“平安时代。”樱子保持端庄优雅的微笑“我通过食骨之井回去的那个时代是平安时代,按照时间的顺序,我其实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宿傩先生,那会儿的宿傩先生年纪还不大,我与他一同经历了很多事情。”
事先声明她可没有任何在这个宿傩厨面前炫耀的意思哦,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里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就开始哽着脖子努力找补“我的性命都是宿傩大人拯救的,也幸亏他的点播才能习得反转术式”
“讲道理,我也被宿傩先生救过不少次吧,我的剑法是宿傩先生亲手指导的,其实宿傩先生的剑法和反转术式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虽然她基本上演示那么一小下人家就天资聪颖的学会了。
里梅“”
“唉,里梅,要是那个时候你也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在夏天的贺茂忠行先生的庭院里做刨冰吃了。”
里梅“”
他此前去贺茂忠行的庭院时,那里早先就在大灾厄中被摧毁到只剩一棵樱树了
这就说明这个女人并不是在吹牛,她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是先来的那个。
啊啊啊啊
怀疑人生的里梅就此告退了,当然他在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将傻在原地不懂得看空气的鹤丸国永揪走,并且关门的时候樱子已经听到了里梅在怒气冲冲的教导鹤丸国永要懂得尊重宿傩大人,发出诸如此类的传教。
耶,反正她赢了
两面宿傩瞥了一眼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笑。
“笑什么嘛。”
她强迫自己习惯了这个形态的两面宿傩,双手叉腰偏头冷哼。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他又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樱子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了,内心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要说小孩子的话,你现在的样子也是个小孩子才对,小孩子”
“哦”
后者闻听此言,玩味的勾起唇角,他忽的俯身上前,陡然凑近少女,满意的看着她分明惊慌失措却又强装镇静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一抹戏谑之意。
近在咫尺的呼吸。
“所以,我说的没错。”吐息倾洒于耳畔,她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阵战栗,房间的空气也瞬间因此暧昧。
他像摁倒了猎物的狼一般微微眯起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
发丝蹭过耳垂,她打了个寒颤,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抱着金鱼草抱枕像毛毛虫一样在榻榻米上扭来扭去,画风骤变“突然靠那么近是在干什么啊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傩子哥”
在她的脸颊彻底红成番茄之前,宿傩收敛了刚刚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有点好笑的瞥了一眼地板上的毛虫,站起身来恢复了常态。
“走吧。”
现在逗她也没多少意思。
一千年他都等过来了,五百年在自己的生得领域中发的呆也熬过来了,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走,走去哪”
依旧没能缓过神来的樱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愣愣的问道。
“当然是”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不怒自威,即便只是少年人的模样,却依旧拥有传说中那位诅咒之王源自亘古的骇然气场。
“去继续那场捉迷藏游戏。”
“捉住那只愚弄了整个世界的蛀虫。”
愚蠢。
那个所谓的恶罗王,实在是太愚蠢了。
他在数百年前与狐妖巴卫一同纵横人世,为所欲为,如今居然甘心拘泥于一具孱弱的人类躯体之内,与人类一起玩过家家酒的游戏。
那些本应该存在于不同世界的极恶,原本不应该拘泥于任何软弱,脆弱的情感。
“很遗憾,我们的合作看起来到此为止了。”
是夜,恶罗王又听到了自己的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呓语。
不过这一次,那个声音分明是带着深刻的蛊惑,也再无任何与他合作的耐心。
咽喉在刹那间被无形之物锁紧,黑发青年的喘息声此刻甚至被遏制趋近于零,甚至不留与他任何反抗和呼救的时间。
“夏目玲子,夏目樱子”
“哈,随便什么好了。”
“你们真的很可笑啊,明明乖乖的在原地作为饵食好生供养我就好了,却偏偏要遵循世界意志的垂死挣扎,去靠近那个该死的小丫头。”
“没有任何价值的家伙,就这样去死比较好。”
恶罗王想,失策了。
没想到寻找他合作的那个家伙是对面不愿意合作就直接弄死的暴躁类型。
而且他为何字里行间都对一个人类小女孩怀着那样大的恶意这也太滑稽了不是么
他一面在心中低低的嘲讽着对方的滑稽,一面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死法相当可悲。
直到一阵陌生咒力骤然爆发,而遏制住他咽喉的那只手也随之松开。
“别想跑。”
突然冲进他房间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少年,但是那骇然的咒力却让他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了某个兴许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未知”在生得领域中发出了诅咒与哀鸣,它愤怒的咒骂着两面宿傩是个实打实的难缠走狗,是个被世界所利用的蠢蛋,总之任何难听的污言秽语就一并倾斜而出,甚至连着樱子一块骂。
对此,樱子的评价就一句。
“他急了他急了。”
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咋还急眼呢
不过这也证明它还是确实很怕大爷的就是了。
无数数不清的无形之刃,在虚空中将那个“存在”彻底斩除,咒骂也与之同时消弭殆尽。
“已经结束了”
樱子完全不相信,就这样轻松的就能将那个未知给干趴,它临死前骂的人全是在无能狂怒。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脑袋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么”两面宿傩瞥了她一眼。
樱子“”
“我这不是觉得大爷您很厉害吗,邦邦两拳就能把它揍扁。”
“那只不过是一个力量不及本体千分之一的分身。”装作没听见她吹的这句马屁,两面宿傩伸出手摁在恶罗王的脸上,用反转术式治疗都分外暴力“至于那家伙的本体,现在还依旧在积蓄力量和苟活,等待复苏的那一天。”
“唔”
樱子想了想“那我们能不能趁他病,要他命,在他还在封印里面的时候就把他做掉”
“不,我的建议是直接打破那个封印。”
他们当着幽幽转醒的恶罗王的面开始交流。
“曾经有一个女人,用肉身浇筑加固了封印。”
“不过以生命为代价施加的束缚,往往也可以是最强烈的。”
“在封印破开之际就是它最脆弱的时候,她立下了这样的束缚。”
“那是彻底将它击溃的最好时机。”
樱子“宿傩先生,您也曾经见过我的外婆吗”
后者对此不可置否。
不过,他已经是在平安时代见到的“夏目玲子”了。
外婆选择了以生命为代价,为它立下这层束缚,这就说明直接揍的行为并不可取。
那么,目标在此刻已经彻底明晰了。
恶罗王揉着因为缺氧而生痛的脑袋,看着这两个在自己的面前说着些听不懂的话语的人类。
他们聊了半天的天,最后樱子顺便将她的爱与友谊小本本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