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万长说声遵令,随即去安排突击的兵马。
杨周智则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甘元府城之围算是解了。刘怀清这兵马来得真是及时,宛如天兵一般。吴瑜和姚五等人也都很高兴,惟有陶录一人默不作声,从城墙上走回城楼内坐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吴瑜和姚五见陶录神色有些不对,悄悄跟着陶录走进来。吴瑜在陶录面前轻轻问:“师父,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陶录抬起头,看着吴瑜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刘怀清这一系列行动很奇怪。”
姚五说,“奇怪?刘怀清率军假意叛乱,出其不意地助我们逼退了匈突人,这不是很好吗?难道其中还有鬼?”
陶录说:“我不是说刘怀清有问题,我只是觉得刘怀清比我们更了解匈突人,也更了解大局。”
姚五想了想,“嗯,确实如此。而且刘怀清不仅骗过了匈突人,就连我们都被瞒过了。”
此时齐万长等人进来向陶录报告:“大人,我们的骑兵已出城追击匈突人去了!”
陶录点点头,“好。之前我们的守城的军士伤亡如何?”
齐万长说:“起初匈突人攻势很猛,我们有一定的伤亡,大概有三四千人,多为没有经验的新兵。刚刚我也派人到城外清点了一下匈突人的伤亡,他们也大概丢下了两三千具尸体。”
陶录说:“好,我们尽力救护那些伤者,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匈突人。还有,麻烦将军下令找一些攻城受伤的匈突人,我想问问他们一些情况。”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齐万长又转身离开。
杨周智此时对陶录说:“大人,我刚刚已叫探子去打探刘怀清以及凤鸣堡驻军的战况,相信不久就有消息传来。”
陶录点点头,“好,很好。我们就等着消息吧。”
这时吴瑜说:“不知道何将军怎么样了。既然刘怀清是谎称叛乱迷惑匈突人,为何何将军得知情况后不回返告我们一声?”
姚五说:“放心,吴瑜兄弟,何将军一定没事。也许他现在正向我们这里赶来呢。”
一个时辰后,有部队抵达甘元府城。齐万长匆匆赶来说:“大人,我们的骑兵回来了,另外朱阳和何将军也率队伍进了城。”
陶录心喜,“他们在何处?走,我们去看看他们。”
在夜晚的风雪之中朱阳和何奇舵率部队进了甘元府城。城内百姓均欢欣鼓舞,纷纷出来观看。老百姓看着自己的军队,纷纷发出喝彩声,又带着一些敬畏。坊间传闻,这支队伍是陶录请来的神兵天将。看着神采飞扬的士兵,不少人已经对传闻信以为真。人们窃窃私语,将陶录在城危之时大展神通之事越传越玄,越传越神。有好事人还将之前破获的云峡山驿站和凤鸣堡蒋纪忠一案添油加醋说给众人,众人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在甘元府,陶录已经成了神仙一样的人物。
朱阳和何奇舵进城没多久,就遇到了赶来的陶录等人。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尤其是李四狗,看他那埋怨的小眼神看着何奇舵甚是有趣。热烈的寒暄之后,何奇舵将之前事情的原委述说了一番。众人皆暗暗惊叹不已。皇上居然率兵来到这西北之地,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众人纷纷在心中感慨皇上的谋略和胆识。
杨周智适时安排了酒席,准备大排筵宴。此时前线又有消息传来:匈突人正仓皇撤回北威镇,死伤惨重;皇上以及众将领已经安然回到了凤鸣堡。众人听此消息更是高兴,一时间气氛欢喜而热烈。陶录虽然面带微笑,但他心里却在回想整个事情的原委。
筵席过后,热闹稍稍平静下来。陶录让杨周智安顿随朱阳和何奇舵进城的将士,之后又将朱阳和何奇舵叫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陶录直截了当地对朱阳说:“朱王,如今西北形势已定,匈突大败而归。我也该归隐山林了。明日还烦朱王与皇上相见,将我离去之事禀告皇上。”
朱阳大惊,“道长随我一路至此,历经千辛万苦,立此奇功,怎可说走就走?您是旷世之奇人,皇上也需要您这样的人来治国啊!”
陶录笑了笑,“皇上才是大智之人,其实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国家有皇上一定会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我原是山野之人,志不在此,只是禀遵师命,下山走了这一遭。幸好不辱使命。如今匈突已定,我也该离去了。”
何奇舵说:“道长,虽说现在匈突人已经撤回了北威镇,可他们随时还会威胁我边陲之境啊!”
陶录笑笑,“何将军放心,此后匈突人再不会侵犯我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