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似乎有些累。他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眼休息起来。
此时的右相府,左相苟则延正和右相岑得川在书房坐着。二人都是一脸的怒容。
苟则延说:“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居然有人拿皇上的人选来赌博下注,这些人是昏了头了吗?”
岑得川恨恨地说“这做局之人真是不可饶恕。左相,你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苟则延说:“我已下令命大理寺查办此事,尽快查出操弄此事之人。”
岑得川摇摇头,“现在人心惶惶,恐怕此事的调查难以有所进展。”
苟则延说:“虽说如此,但此事觉不可放过。我们选出新皇帝之后,一定要集中精力彻查此事!否则我们朝廷的颜面何存?”
岑得川却若有所思地说:“若是新皇帝也与此事有关联呢?”
苟则延愣住了,“你说此事可能是顺亲王暗中搞出来的?”
岑得川还是摇摇头,“此事对顺亲王并没有好处,可能不是他暗中操弄的。”
苟则延瞪圆了眼睛,“那是承亲王?我觉得此事也不大可能啊。”
岑得川说:“我只是说一种可能。现在并不能看出赌局之事与选出新皇帝的关联,也可能是好事之徒胆大妄为之举。”
苟则延还是一股誓不罢休的劲头:“无论无何我也要查清此事,就是新皇帝与此事有关联,我也要弄清此事!”
岑得川叹口气,“我说老兄,这只是小事。你有没有想过选出新皇帝之后我们会怎样?”
苟则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是极力主张立顺亲王为新帝。想必顺亲王上位之后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岑得川苦涩地笑笑,“不管是顺亲王还是承亲王当上新皇帝,你我二人能平安地告老还乡就不错了。当时先帝立太子之时,你我二人力保当今的皇上,贬低其他皇子。恐怕顺亲王和承亲王早已对此忌恨在心。现在就算是你我力保其中一人当上新皇帝,他也不会惦记你我的恩情。这两个王爷都是心胸狭窄之人,你我怕是结局凄凉啊!”
苟则延说:“不管怎样,国家能够安定下来,你我也算得是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先帝了。”
岑得川说:“是啊,你我再想身后之事也来不及了。现在顺亲王和承亲王已成为朝廷上两股势力,已非我们所能控制了。老家伙,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苟则延沉默了半晌,说:“若是我们力保其他王爷呢?”
岑得川笑了起来,“老家伙,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随即岑得川又语带凄凉地说:“但是现在晚了,我们来不及去做什么了。两个王爷均已成势,我们无力撼动了。”
苟则延长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腊月十九。甘元府。昨日陶录刚到甘元府便得到消息,龙脂县已经被刘怀清的人马所占领。好在之前杨周智已经按照陶录的吩咐,将龙脂县衙门大小官吏和军士都撤到了甘元府。而杨周智派往前去与刘怀清对话的使者一去不回,没有任何音信。形势很严峻,陶录和何奇舵、凤鸣堡的小将齐万长、太守杨周智等人一起研究军情,商议动员甘元府的兵员,布置甘元府的防务,一直到了夜深。到了今日早上,其他人都按昨日商议的结果行动起来。陶录叫吴瑜去找姚五,说是有事要商量。等到吴瑜带着姚五来到陶录房内,陶录说:“现在形势紧急,我们三人需要做一些事情。首先我们需要巡查甘元府城,看是否还有我们忽略的防御薄弱之处。另外,不知那神秘女子一伙还在不在甘元府城,我想与他们搭上头。从目前来看,这伙人对我们存有善意,也许在某些方面可以帮助到我们。”
吴瑜听师父说要去寻找那女子夏云舒一伙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脸泛微红。姚五看得明白,心里发笑,本来想开开吴瑜的玩笑,但又一想现在是特殊时期,当着陶录的面逗吴瑜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忍住没有说话。
吴瑜问陶录:“师父,就咱们三人行动吗?”
陶录说:“对,和上次一样,我们再在甘元府转一遭。你们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不一会儿,陶录三人乔装后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官府,不紧不慢地朝上次遇到那神秘女子夏云舒的街道走去。
龙脂县。刘怀清坐在县衙改成的临时中军大帐中,一脸肃然地看着刚刚前来的匈突人阿吉,“你说你是匈突贤王和利多的使者,有何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