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录心中不忍,说:“好,伍参军,你带齐将军去看看蒋将军的遗体。齐将军,还望你暂且收起悲愤之心,以大局为重,稳定军情。”
齐正洵随伍德甲默默退出房间。
朱阳对陶录说:“我觉得此人可行。之前我在京城对其已有耳闻,此事交于他应该不会出差错。”
陶录微微点头说:“此人熟悉凤鸣堡形势,由他来办此事再合适不过。我们就暂且看情况发展如何吧。”
黑暗的凤鸣堡一片宁静,零星的灯火在寒风中飘摇。渐渐地,渐渐地,夜色中的灯火逐渐增多,慢慢汇聚起来,最后变成发光的河流在堡子中奔流。这时整个凤鸣堡犹如煮开的沸水一般,伴随着呐喊声,吵闹声,全副武装的军士神情肃穆,在堡子中四处穿梭,犹如织网一般。一直到清晨的阳光落在凤鸣堡的时候,凤鸣堡又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是空气之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堡子中各条路上,都站满了神情戒备的军士。
不久,有一通信之人跑来都统府向陶录等人报告:“副都统王世成,其手下的将军王志勇、李龙飞等人以及属下均被控制,只有罗佑松仓皇而逃,带着一些部下和几百军士逃向北威镇。”
朱阳微笑着对陶录说:“这个齐将军还真是不含糊。此事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容易地多。”
陶录点点头,笑着问:“朱王,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行事?”
朱阳眼中精光乍现,“当然要接管这里,彻查此事!”
“好,朱王。我觉得此事还是有你来主导进行比较合适。齐正洵原本就与王世成有隙,若将此事交于他,恐祸及无辜。当今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凤鸣堡稳定下来。”陶录有意让朱阳处理这些事务。
朱阳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陶录有意让自己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好让自己得到锻炼。
数千里之外的京师,皇宫已在晨光的笼罩之中。岑得川和苟则延早早来到宫中,等待着纷纷而来的朝中百官。早早来的一些朝臣见二位宰相神情肃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其中一位老臣大着胆子问:“二位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吗?”
岑得川说:“今日我们将有要事与诸位相商。等诸人到齐之后就开始!”
那些朝臣识趣,看两位宰相脸色不好,于是静悄悄地躲在一边,无人敢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上朝的百官陆陆续续来齐了。当最后一人到了之时,苟则延居然罕见地发怒了,呵斥那个迟到的官员。那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腿打抖。
岑得川轻轻拦住了还在训斥着那个倒霉官员的苟则延,对面前的文武百官说:“诸位,我朝如今形势万分紧急!蒙金出兵向我边境急进,乌托驻军的部分军队反叛,向匈突方向逃窜,似乎有勾结匈突人共同进犯我中原之意。而在如此紧急的时刻,皇上已经几日不上朝了,各地上书都已堆积了许久。我等文武百官身居其位,当行其事。我们应当力谏皇上重正朝纲,勤勉政事,平定四夷,保我朝千秋万代!若今日皇上还不早朝,我等就闯入皇上寝宫,面谏皇上!”
群臣听了,无人敢反对,皆点头称是。
等了许久,一个宦官施施然走入朝房,“传皇上口谕,今日皇上身体不适,不上早朝;诸位大臣商议国事,由左相、右相二位大人主持。”说罢此人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左相苟则延则拦住了他,“皇上到底身体如何?现在边境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为何不闻不问?”
那个宦官有些慌了神,“左相大人,奴才只是一个传话的。皇上怎么想得我哪里知道啊?”
苟则延盯着他问:“你刚才见过皇上没有?”
那宦官急忙说:“没有没有,是魏总管让我出来传话的。”
苟则延哼了一声,“你现在就带我等去面见皇上!”
那宦官吓破了胆,“奴才不敢啊,我只是奉魏总管之事传话的,诸位大人千万别为难我啊!”
岑得川冷眼看着他,“为难你?难道你担得起祸国殃民之罪吗?”
吓得那宦官跪倒在地,几乎哭了出来,“这,这……大人啊,就饶过小的吧……”
此时群臣也聒噪起来,嚷着要赶快见皇上,一时间群情激愤。可怜了那个宦官,不得已,只得战战兢兢站起来,向内宫走去。后面文武群臣跟着,声势浩大地向内殿寝宫前进。
等到那宦官将朝廷百官带至内殿前,早已得到消息的魏言忠正在殿外等候。看着那跌跌撞撞的宦官,魏言忠脸色很是难看。他朝那宦官摆摆手,那宦官如遇大赦般赶紧退下。
魏言忠看了一圈文武众臣,慢悠悠地说:“左相大人,右相大人,二位带着群臣这是要去哪里呀?”
左相苟则延哼了一声说:“我们要见皇上!皇上已几日不上朝了?现在边境战乱已起,四境不安,国家已乱成一团粥了!我们要面谏皇上勤勉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