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突人听到动静一下来了精神,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胡至庸,龙脂县内情况怎么样?那些讨厌的苍蝇干掉了吗?我的那些兄弟呢?”
胡至庸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目前情况还不知道。龙脂县已都被封锁,里面的人出不来,探子也无法入内,现在城内城外都在进行搜捕。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只是听闻胡大和那些兄弟跑掉了。这件事本想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可不知道怎么就被官府盯上了。”
那匈突人握紧了拳头,“不管怎样,让这些人也知道知道惹上我们的下场。你还得想想办法,我那些兄弟都得平安地回来。”
胡至庸摇摇头,“可是官府已被惊动,据说朝廷的人也被吸引来了,城门封锁,城内四处严查,现在很难接应他们啊。”
那匈突人瞪着血红的眼睛,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匈突以一当百的勇士,不管怎样,我要你平安地把它们带回来!”
胡至庸哼了一声,“那些苍蝇虽打探我们多次,却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你未弄清他们的底细就决定对这些苍蝇动手,实在有些仓促行事了。现如今出了事,你又想让兄弟们安全地回来,我说,是不是有点晚了?这能怪谁呢?”
那匈突人瞪着胡至庸,“那又怎样?凡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一律都得消灭掉!”
胡至庸丝毫不惧,迎着那匈突人凶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大声说:“所以呢?你就至大局于不顾,不惜冒着暴露我们所有人的危险吗?若是官府寻迹而来,别说十来个人了,你那两百多个人能全身而退吗?”
那匈突人又看了胡至庸一会,声音低了下来,“这次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我不该逼迫着你贸然行动。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胡至庸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很危险。事情一出,大批官兵出动,一旦发现胡大,官府迟早会找到我们。我们得尽快考虑退路了。至于胡大和你的那些兄弟,我看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匈突人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胡至庸:“下午那两个人是什么底细?来找卢连珠做什么?”
对面的胡至庸慢条斯理地喝着水,不急不缓地说:“那二人我都认识,都是那龙脂县的商人,一个叫王玉笙,经营古董生意,一个叫刘鲁州,经营珠宝生意。这二人平日爱附庸风雅,与卢连珠结交甚好,时常相聚。可是这二人今日来得甚是奇怪啊!”
那匈突人着急地问:“会不会我们暴露了,那二人是官府来查探我们的?”
胡至庸摸着灰白的胡子,说:“像,也不太像。这二人并未拐弯抹角地打探消息,所说话语也很平常,似乎就是特来看望卢连珠。不过刘鲁州所说的那消息似乎有些突兀,不由得让人起疑。”
匈突人说:“若是那个刘鲁州所说可靠,这不失为我们的一条退路。我们何不像突袭驿站那般……”
胡至庸摇摇头,“就怕没有那么简单。”
匈突人有些不解,“你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胡至庸还是摇摇头,“到目前还看不出,我只是觉得此事有些怪异。那二人也许就是过来试探我们的。可是如果我们已暴露,官府为何不重兵包围云珠山庄抓捕我们,而是派两个商人来打探呢?”
那匈突人说:“怕是伤及卢连珠吧?”
胡至庸说:“不会的。若官府有所察觉,应该断定卢连珠也是同谋,怎么会害怕伤及卢连珠?况且卢连珠虽身份特殊,也不过是龙脂的一个土豪而已,突袭驿站劫掠塘报这样的大罪,就是误杀十个卢连珠也不为过。”
匈突人点点头,“那这二人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是告诉我们,我们突袭驿站的过程被他们猜到了?故意让在两个商人透露给我们,达到威吓我们的目的?再不然,难道弄这样一个拙劣的圈套让我们钻?”说着说着胡至庸又摇摇头,“不会,不会,他们一定不知道我们的行动,也不会这样做的。”:
匈突人问:“那接下来呢,你是不是想要要核实一下刘鲁州这条路?”
胡至庸想了好一会儿,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