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录笑着看着三人,仿佛胸有成竹,“你们莫急,两三日后会有结果的。”
王玉笙和刘鲁州从县衙出来,已经快中午了。他们觉得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刚才陶录所说的一番话,又让他们加重了对老友卢连珠的担忧。卢连珠是否能度过此关,就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二人匆匆到了刘鲁州家草草吃了饭,又收拾一番,刘鲁州叫了两个家奴跟随他和王玉笙,骑马直奔龙脂县城外南边三十里的云珠山庄。他们刚到了县城外,就看到不断有全副武装的官兵来回巡逻。一路上,他们居然碰到了七八股小队官兵。见此情况,王、刘二人对他们此行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忧虑。
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云珠山庄。门人通报不久,就有人前来将二人带入府中。二人将马匹交给跟随的奴仆,进入山庄深处,见到了庄主卢连珠。卢连珠比上次山庄大宴之时又憔悴了不少,看上去还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卢连珠见到二人说:“二位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你们一向可好?”
二人不客气地坐下,王玉笙故意面露不喜之色,“你说呢?你家门有喜都快过了一个月了吧?你居然到如今也不与我们老朋友见面,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老死在山庄里不出来了?”
卢连珠苦笑一下:“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山庄事多,走不开嘛。”
刘鲁州说:“既然你走不开,所以我们就不请自来了。哎呀,老卢,你怎么如此憔悴?就是山庄事多你也不至于如此劳累啊?”
“哎,没办法啊!”卢连珠重重叹了口气,“人老了就越来越容易操心了,我在也是身不由己啊!”
卢连珠刚说完,旁边一奴仆过来低声说:“老爷,茶水备好了!”接着给三人奉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王玉笙问:“卢老太爷还好吧?上月大寿之时看到老太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啊。”
卢连珠叹口气说:“人老了,就爱耍小孩子脾气。没事,家父身体还好得很。”
刘鲁州又问:“令公子婚后怎么样啊?媳妇可贤惠?令公子这婚事可是太突然了啊,怎么之前也不和我们说一说?”
“哎,一言难尽。这都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的主张。其实,我也管不了他了,也不管了,年轻人自己过去吧。”看来卢连珠并不看好这门婚事。
王、刘二人点头。喝了口茶水后,刘鲁州说:“老卢你可不知道,最近这龙脂县可是闹翻天了。”
卢连珠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哦,怎么回事?”
刘鲁州接着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县城内居然出现了匈突人的踪迹,把龙脂县弄得是鸡飞狗跳。可事后这些匈突人居然又失踪了,不知道躲到哪里了。据说,这些匈突人很可能就是袭击云峡山驿站的那伙匈突人,搞得是人心惶惶啊。现在官军正在大肆搜捕,不光是县城内,连县城外都是巡逻的队伍,我看都快到你老兄你这云珠山庄来了。”
“可不是嘛,”王玉笙也说,“我听说朝廷查办驿站遇袭的官员现在就在龙脂县城内,出现这样的事大为震怒,跟疯了一样,又从四处调遣官军,准备把龙脂县和附近翻个底朝天,看来不找到这些匈突人是誓不罢休啊。”
卢连珠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王玉笙继续忿忿地说:“都是这些匈突人,搞得大家都鸡犬不宁。老兄你之前那批货都给耽误了。这也是没办法,等时局好了再说吧!”
“那到未必,”刘鲁州故作神秘地说,“要是换我,想何时做生意就何时做生意。”
“你就吹吧你,”王玉笙鄙夷地说,“就你?小心哪天把你小命搭进去。”
面对王玉笙的质疑,刘鲁州并不介意,“你不懂,做生意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蛮干。老卢啊,这也只能怪你命不好。你若是晚一些日子置办走商之事,我就有好的路子,能够一路保护你的货物。”
卢连珠摆了摆手,刚想说话,谁知旁边那奴仆说到:“老爷,老太爷已经等您很久了,您再不去看看,估计又要动怒了。”
卢连珠没办法,站起身对二位拱拱手,无奈地说:“不好意思二位,我去去就来。”
“好好,你快过去看看吧!”王、刘二人说。
卢连珠跟着那奴仆匆匆而去。王、刘二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又泰然自若喝起茶水。
过了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起,卢连珠和那奴仆又回来了,“不好意思二位,家父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还需我不时去安抚一下。让二位久等了。”
“老太爷怎么了,要不要我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王玉笙关切地问。
卢连珠摆摆手,“不必了,就是上了年纪有些糊涂了。刚才刘兄说有护送走商贩货的门路,不知具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