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录道:“难说。我师父走时未说,我不知道。”
何奇舵和朱阳顿时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陶录看了二人一会儿,说:“二位远道而来,天寒地冻,喝口热水吧。”
何奇舵看看朱阳,朱阳说:“好。”
吴瑜找出两只碗,为二人倒上热水。
朱阳想了半天,还是说:“不瞒这位道长,此事事关重大又十分紧急。还请道长想想办法,找到他老人家。”
陶录笑着摇摇头,“实在抱歉,我无法找到他老人家。”
朱阳没了主意,看着何奇舵,“这下我们该去何处寻人?”
何奇舵叹口气,“看来我们得无功而返了。”
此时陶录突然说到:“不知二位可曾带一幅画来?”
朱阳眼睛眯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难道景扬道长已有吩咐?”
陶录说:“不错,为师曾经交代过此事。若有人带他的画作而来,我须替为师完成送画人所托之事。”
何奇舵迟疑不决,岑相让他们找的是景扬道长,景扬道长不知所踪,却嘱托给自己的徒弟。何奇舵不敢自己拿主意,对朱阳说:“朱王,我们怎么办?”
朱阳沉思不语。陶录看出他们的疑惑,说:“你们寻我师父不得,我又肯定比不上我师父。你们是无功而返还是由我代替我师完成二位所托?请二位慎思。”
“道长请勿多心,并不是我等不信任你,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奉命所寻为你的师父。我们实在难做决定”何奇舵委婉地说出为难之处。
此时朱阳好像下定了决心,“那就这样吧!我马上将此事书信报于岑相。我们与其停滞不前,不如就请陶道长随我们一起出发!”
何奇舵想了想,觉得这样还算比较妥善。
朱阳又对陶录说:“道长,这暂时只是我和何将军的决断,还不知道右相岑大人同意与否。右相若是另做打算,可能就会让陶道长白跑一趟。”
陶录点点头,笑着说:“无妨。但不知为师的画在何处?”
朱阳赶紧拿出了那幅画和岑相的书信,交给陶录,然后借用笔墨纸砚在一旁写信,向岑相报告此事。陶录打开画轴,仔细端看那幅画。那是一副道士下山图,已经泛黄的纸上画着两道人模样的背影,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山下走,只是寥寥数笔却意境深远。旁白题有“下山入世图”五个字。虽然没有落款,但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没错,是师父的真迹无疑。接着陶录又拆开右相那封书信,看着看着皱起了眉。想不到边境之事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看来甚是棘手。陶录默默坐了半天,吩咐吴瑜:“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趟远门。”吴瑜有些恍然,随即又不禁喜上心头,答应了一声麻利地收拾起来。朱阳此时也已经将书信写好。何奇舵接过书信,走出屋子交给李四狗,让他找一可靠之人速返京城送信。
何奇舵转身回到屋中说:“有劳道长了!但不知咱们何时可以出发?”
“即刻出发!”陶录回答完之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问:“对了,你们可带有干粮?”
旁边的吴瑜脸红了。
朱阳、何奇舵、陶录和吴瑜等人马不停蹄,从钟源山一路向北,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甘元府。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太守杨周智听手下之人报告后,急忙穿戴整齐率大小官吏迎接众人。何奇舵向杨周智介绍了众人。杨周智连忙接引诸位进屋,安排大家各自落座。旁边的仆人立刻为诸人奉上香茶。
寒暄一番后,杨周智说:“各位大人来的正好。前两日我接右相岑大人命令,要本府听从新任行辕大都督之安排,全力配合大人所需的人力物力。”
陶录连忙说:“杨大人,关于都督之事目前还没有正式任命,所以所有的事情暂且还需听从朱王和何将军安排。”
朱王却说:“不,在正式任命下来之前,所有之事都须听从道长安排。”
何奇舵在旁边静静喝茶,没有说话。
杨周智有些尴尬,他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都静悄悄地不说话。陶录沉默了一会,说:“那好,就按朱王所言,在任命下来前由我暂时行使都督之权。不过大家需群策群力,出智出力。”
杨周智适时说:“诸位一路舟车劳顿,现已夜深,不如尽快休息,我已差人在我府第整理出房间。相应事宜待明日详谈。”
于是诸人各自按照杨周智的安排休息。大家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