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圆身体颤抖着说道:“奴才知罪!”
“犯的是什么罪?”
“辱没皇家尊严,丢了皇家脸面!”
但伏波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恼怒说道:“亏你还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我派你担任崔崖镇公正使者,乃是出于对你能力和忠诚的肯定,没想到面对几个下等人,你竟不敢行使皇族权力任人欺侮,若我皇族成员个个都像你这般庸劣,皇家体统将会败坏成什么样子!”
但不圆委屈说道:“亲皇教训得是,奴才定会一力遵从,痛改先前过失。不过,奴才也有苦衷,那下等人修为高强,奴才不是对手,因此才仓皇逃走。”
“修为高强?哼!”但伏波越发恼怒,“在这劳力境内,我皇族就是顶天势力,修为最为高强,那些下等人有什么修为?不过运用蛮力而已!危急之时,我皇族子弟那一招致胜的法宝,可以说百用百灵,岂是其他人能够抵挡的?你连那屡试不爽的致胜法宝都想不起来用,还有脸在这里诉说委屈!”
但不圆受此一番训斥,越发感到委屈,涕泪涟涟地说道:“禀亲皇,奴才再愚笨,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忘了皇家的致胜法宝。奴才吼过之后,其他人都被奴才的望天吼声震晕了过去,唯有那个叫午马的小子,不但没被震晕,而且还要对奴才痛下杀手。奴才百般无奈,方才侥幸逃脱。”
但伏波微微震惊:“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须知如果谎言欺骗,你的下场更惨!”
但不圆点头如捣蒜:“奴才怎敢欺瞒亲皇!”
但伏波闻言,神情木讷,自言自语道:“这劳力境乃是我一手创立的,诸种禁制也是由我亲自设置,除了我皇族成员,其他族类的修为都被压制在可控范围内。迄今为止,我皇族的望天吼功夫乃至高武功,无人能够抵挡,如何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能够抵挡望天吼功夫的下等人呢?奇怪,奇怪!”
西瓜脑袋开言道:“亲皇开创劳力境,给皇族开辟一片生天,居功至伟。兴许是天道循环有差,偶然间生出一两个异类,借以增添我劳力境的生机,其实不足为怪。”
其他臣子闻言纷纷附和,趁机赞颂亲皇功德。
但伏波耳听歌功颂德之言,不喜反忧:“说什么天道循环,其实都是屁话。在劳力境,我设立的规矩就是天道,如今这规矩开了一个天大的缝,说明天道有损,须得着紧修补。”
群臣又纷纷点头称是。
但伏波望着陛下那墙头草般的臣子,失望之意甚浓,开口说道:“那个叫午马的小子,胆敢挑战皇家权威,罪不容诛!兵部赶紧调集人马,前往崔崖镇搜寻那个狂悖之徒,尽速剿杀!”
“得令!”兵部首领应声答道。
便在此时,门外游廊处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不必麻烦前去崔崖镇了,午马在此!”
众人惊异之中,看到一个意态潇洒的年轻人怡然闯入殿内。
但不圆扭头一看,当即二目圆睁,手指来人说道:“亲皇容禀,昨日欺侮奴才的,就是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
众人闻言,纷纷七嘴八舌议论,引起殿内一阵骚动。
但伏波双目炯炯地盯着燕阳,笑道:“果然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实在是胆大包天!”
燕阳笑道:“什么天堂地狱、胆大胆小的,这是公共场所,老子想来就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但伏波纵身跳到陛下,与燕阳对面而立。群臣见亲皇近身,纷纷移动脚步后退。
但伏波站定身形,扬声说道:“来得好!我正想差人去拿你,而今你自投罗网,倒省得费事了。”
燕阳面对但伏波凌厉的目光,不闪不避,直视着他说道:“老子料到你会有这一招,因此变被动为主动,亲自来了,省得不能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笑话!”但伏波不屑地说道,“在这劳力境内,我可以掌控一切,其他任何人都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你这么说话,想必还是因为不清楚此间的规则,无知,所以无畏!”
“了解一些,杀人规则嘛,血腥,因此需要血偿。”燕阳正色说道,“我自从踏入这劳力境的那一刻起,就遭遇了境中人的生死拼杀,这应该也是你制定的规则吧?让那些所谓的下等人替你无端卖命,还让他们相信这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亏你想得出来!”
但伏波面带讥笑:“年轻人,以你的阅历和见识,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我到底给了他们怎样的好处,以他们的那些微薄付出,无论如何都补偿不了我所带给他们的益处。对于他们来说,你只不过是个空口说白话的家伙,与我给予他们的那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何况,为了保持劳力境的清静、纯洁,我命令各色人等合力对付外面来的人,其实并无任何不妥。换作你,也会这么做,顶多是方式方法上有稍许差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