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是上一代老族长的儿子,老族长活到了一百六十五岁才去世。
老族长是个有本事的人,因为他的睿智才有了秋平寨平稳的发展。
老族长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任族长后,花费了一笔钱财贿赂了上面的一个小官员,从此秋平寨的人服劳役都是种力草。
虽然得到的乌珠最少,但死亡率最低。
在这五十年间,寨子的人口由十八户增加到了现在的六十三户,大量的年轻人得到了保护,没有早早丧命在劳役中,秋平寨才得以休养生息,增加人口。
大家都敬重老族长,所以在他过世后,大家都同意由他的儿子继续做秋平寨的族长,也算是众望所归。
现在的族长是个年轻人,才四十七岁,总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憨厚,人精明着那。
只是运气不好,媳妇生孩子时难产走了,孩子也没能活下来,族长就是个孤寡。
族长只扫了眼大碗里的乌珠,“大家就先回去休息,晚饭山湖来我家吃,我有话和你说”。
现在是中午,山湖的阿母在地里干活,留在寨子里的多数是老人和孩子。
淳朴的老人带着孩子排着队,挨家挨户的送热水,铁器很精贵,每家的锅就那么大点儿,洗个热水澡得几家人帮着烧水才行。
山湖把岁月推到一边,当先进了木桶里,等他洗完后,岁月才瘪着嘴爬进了木桶。
岁月都习惯了,在洗澡时山湖才会罕见的欺负他,在他记忆里,自己的洗澡水都是山湖用过的。
没等头发干透山湖就倒在了床上,收割力草是重体力活,役人就是牲口,没日没夜的劳作,这些天来从没好好睡过觉,岁月才刚满十二,重活都是山湖帮着干,岁月经常睡到太阳照屁股。
山湖是被哭泣声吵醒的。
床边坐着的女人是山湖的阿母,阿母不停的抽泣,哭得梨花带雨。
山湖的阿母念裙是个漂亮的女人,只比山湖大了十岁,对于山湖来说,念裙更像是自己的姐姐。
山湖只觉心累,阿母每次想要山湖退让都会闹这出戏。
“族长应该是要给你娶媳妇,南寨有个极好的姑娘,就是要的聘礼高,这次族里得了那么多乌珠,论对寨子的贡献,这也是你该有的”。
山湖一愣,心中一沉,“阿母,我不想娶媳妇,我想的是让阿弟先娶”。
念裙眨了眨眼,“你说的可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看着破涕为笑的阿母,山湖心底苦涩。
山湖只是念裙的养子,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寨子里的人都闭口不言这档子事,背地里没少有碎嘴的,指责念裙偏心。
山湖倒觉得正常,念裙更亲近、更疼爱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念群把自己从小养大,该感激的是自己。
念群转而说道,“那一会儿去族长家,你把岁月也带上”。
族长看着目不斜视,只顾吃饭的山湖,再看看岁月不停偷看姑娘家的眼神,脸上越来越阴沉。
这顿饭族长吃的不高兴,山湖吃得太饱,岁月吃得魂不守舍。
族长让人将南寨的姑娘安顿好,把岁月也给撵走了。
“山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媳妇是给你说的,你把你阿弟带来作甚,是不是你阿母出得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