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回来
终于,他是沉静了下来,身子俯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身下的梁墨染终于在惶恐和惊惧里回神。
她疼的麻木,疼的想叫都叫不出声来。
整颗心攥紧的疼,她紧绷着身子,如一条死鱼般瞪大眼睛,眼底都是荒芜。
到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只是觉得委屈,无比无际的委屈袭来,让她惊恐不已。
终于,他抬头,却依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他只是抬高了头,低头看着她。
没有开灯,屋里还算看得清,因为卧室的门没有关,客厅的灯照射进来,可以看得清楚他的表情,隐匿在背光的阴影里。只是微弱的光线落在他的后方,依稀间便看见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柔情得简直有种非现实的美感。
梁墨染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泄浴之后的慵懒,性感,各种复杂的神情让她瞧见。而柔情的人又怎么会让她这样疼?这疼,是她无力招架的呀!
以往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每一次缠绵极致时,他的美都让她心惊,这一次,依然心惊。
在惊惧,伤痛到极致后的心惊,而他依然风华绝代,她却伤痕累累。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停留在她的唇间。她的唇很美,被他粗暴的咬的红肿着,甚至破了皮,唇角还有血丝,那是他和她自己咬的。
他看着她的唇瓣充血的样子,看着她麻木的惨白的小脸,长发因被汗水打湿过,此刻正油腻腻地粘在脸上,遮去了原来瘦削的巴掌脸,小小的身子卷缩在他的身下,青紫瘢痕布满原本白细的全身。
他伸出手,微微颤抖地用一个手指拨开遮着她脸颊的头发,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儿呈现在他的面前。
两只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盼顾的神采,半闭着眼眸略显呆滞地盯着某一处。
她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如受了伤的小动物般奄奄一息。
“墨墨——”他突然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听到这一声呢喃,温柔的不成样子。
而他,微微的托起她的下巴,再度俯身,漂亮的薄唇轻轻的吻住她早已充血的唇。“墨墨——”
她回神,视线渐渐有了焦距。
“墨墨,你怕我,是吗?”
她似乎看到他眼中的懊恼,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失落,挣扎,彷徨,她无声地摇头,几乎是语不成声。“没有,你放开我,我不怕你,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疼…”
“你不是要坚持到最后吗?这点疼就受不住了吗?
”他的语气突然间就没有了温度。
梁墨染听着这话,心底深处的勇敢又再被激起,她望着他,这个男人本就不是个单纯的男人不是吗?她从一开始就看出他的不一般不是吗?
她曾信誓旦旦的自愈越挫越勇不是吗?
“还可以再疼,我能忍!”她小声地开口:“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给你过生日?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他不再说话,只是忽然低头凶狠咬住了她的唇。
即使她此刻伤痕累累,也毫不妨碍他的动作,从温柔到暴烈,从平和到惊骇,一个深吻,也能引起惊涛骇浪。
之前的狂虐已经让她惊恐的要死,此刻再度袭来,她眼底有着更深刻的恐惧。
“你不能让我蒙在鼓里,要死也得有个理由不是吗?”她絮絮叨叨的呢喃着,语气委屈又伤心。
他却一个字不说,只是这样趴在她身上。
“我可以不怪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失控?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起来好不好?我疼!”
他依然不动,脸埋在她的颈子里,一动不动。
“生日有那么不堪吗?每个人都有生日,你不想过就不过,像个小孩子这样闹这样欺负我有意思吗?”
他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再度起了变化。
接着,他又开始了风狂的掠夺。梁墨染再度被恐惧再次攥住了心脏,男人巨大的身躯像山一样,她根本撼动不了。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路修睿,像野兽一样的路哥哥,她被他眼里的狠戾和血红给惊呆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会死在这个床上。
梁墨染终于明白激怒一个男人是何等的恐惧的一件事了!
生日!
是的!
他的生日,就是禁忌。
她惹怒了他。
他给的凶狠的,暴烈的掠夺是带着那样明显的惩罚性。
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云淡风轻的,淡漠无情的,原来是她从来没有剪过真正动怒的他,他的怒火中烧,他的矛盾挣扎,在这个夜里这样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