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涵被裴东宸紧紧的抱住,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总是情绪转换自如?为什么他总是调试的让人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亮的客厅里,裴东宸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燕涵,漠然的将她牵进厨房,拉窗帘开灯,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她不够坚强,傲骨有,却不够!
燕涵安静了,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却怎么也不敢乱想,那是什么意思?是承诺,是决心,还是警告?
她真的不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裴东宸把肉提进厨房,不经意的开口。
燕涵一愣,想到那本德文书,轻轻咬唇,又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很耻辱,想要逃开!”
裴东宸微微蹙眉,“就是真的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
可笑的自尊?
燕涵自嘲一笑,“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尊,我就算可笑也是有自尊的,只是现在,没有了,你想怎么踩都可以,我不会觉得难堪,也不会觉得羞耻!”
她的话让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转头凝望着她,沉声说道,“你觉得我把你踩在了脚下?不把你当成人?”
“不!你对我很好!”她轻声开口。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狐疑:“哪里好了?把你自尊都给伤没了,怎么对你好了?”
突然的羞辱让燕涵胸口一闷,她无所谓地笑了,“我这种人哪里配有什么自尊,我不过是情妇,你的情妇而已。而且对情妇来说,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找了工作给我,买衣服给我,偷偷在我钱包里塞钱,还要教我炒股票,你没打我,没虐待我,对我好的不得了!”
她的话,平平静静的,似乎没有感情,只是这样重复着,可是裴东宸却莫名的感到不舒服,他听着这话很不舒服。
皱起眉头,望着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就给我开开心心的,愁眉苦脸做什么?”
“我很高兴!”燕涵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裴东宸。
那笑容是如此的……空洞,浮现在她的唇边,那样飘渺,她就像是开在悬崖之巅的小花,一阵风吹来,有可能就被吹走了。可是又是那样的倔强,临风不惧,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那是如此的充满了生命的力量,一个笑容,怎么能有这么复杂的感觉,裴东宸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走过去,低下头去,想要吻去她的伪装。
他走过去,抱住她,一把将她抱上厨房的灶台。“是吗?既然这么高兴,那我真是很荣幸!”
燕涵一惊,笑容僵直在唇边,慌乱的低叫:“阿裴!”
“慌张什么?我又不是虐待你!既然你也觉得我对你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嗯?”
“阿裴——”燕涵低低地叫着:“你,你别这样,这是厨房!”
“别哪样?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人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就算我也不能,更何况是你?很多时候是很难分清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的。人很多时候是随着自己的本能在行动的,但,这不包括你,你还没强大到这种可以用本能做任何事的地步,而我却可以对你做出本能的事!”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因为慌乱而失措的燕涵。
“……”她呆住,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宽厚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柔若无骨,纤细的手指竟也有些粗糙,他知道那应该是因为她会做家务而留下的,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小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所以手上有茧子也实属正常。
虽然亲密很多次了,但是燕涵还是略微有点愕然,心跳在触及到裴东宸身体某一处的时候快速狂跳起来。
裴东宸低声道:“我要你安慰他,离开你太久,他生气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年轻力壮,却没有稳定的女伴,一则他洁身自好,二则他身份特殊,根本不能乱来。
而她,是最好的人选,更重要的是,她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燕涵脸窘的如滴血的番茄,手猛地后退。“阿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