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阮玉带着自己的徒弟走出去之后，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狐王裕华一向是会看人脸色的，妖皇凰逸之前的事情他虽然并不了解，但是看妖皇和平常略带异样的感觉，裕华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凌天仙门掌门，和自己的妖皇之间，应该是有点儿什么的吧

“吾皇，裕华方才想起，还有点儿小问题不曾解决，不如，属下先行告退？”裕华小心翼翼的揣摩着词句，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即使现在妖皇碍着面子不会斥责自己，但是日后可就说不定了……

“嗯。”凰逸淡淡的看了裕华一眼，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让裕华整个人颤了一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在凰逸冰冷的视线下躬身站着。

“你去吧。”在裕华的眼里，似乎是过了千年般久远的时间，才得来了凰逸冰冷的一声回应。

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到裕华耳里的时候，裕华完全忽视了那话语里的温度，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似的，恭敬的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就迅速的退了出去，像是身后有谁追赶他似的。

凰逸的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但是很快就归于无形，凰逸的脸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大概是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凰逸终于动了，缓缓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终于，静视线转向了青儒。

青儒依旧淡定的在那里煮茶。青儒手中的茶具色泽温润，材质似玉非玉，说是瓷器，却也不太像。袅袅热气在茶具上缓缓升腾而起，将青儒的面容挡在了层层的白雾之后，看不清楚。

大殿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凰逸抬起眼来，金色眸子里的冰冷依旧，只是看向青儒的视线里，带着一抹温意。

而凰逸眼底的深处，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里面有一抹深深的疲惫，还有歉疚？

“青儒。”凰逸的声音很好听，嗓音低沉，甚至略带沙哑，若是没有刻意压低或者变得冰冷，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子深情的味道。此时不知凰逸的心里在想什么，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点儿叹息。

“妖皇有何指教？”青儒放下了手里的杯盏，淡淡的问道。被蒸腾的雾气遮掩着，青儒的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但是无论是什么表情，都绝对不会是以前的温柔宽容了。

凰逸在心里叹了口气，“青儒，你应该明白，我今日来此……”

“妖皇言重了，”青儒笑笑，在雾气后的“前尘旧事，多说无益，妖皇今日前来，为的是正事吧？”

“无益？”凰逸的眉头微挑，走近了几步，青儒那温和的相貌看的清晰了些，凰逸微微的愣了一下仿佛自那一日之后就再也不曾变过……

想到这里，凰逸在心里自嘲，他们分开才不过几百年罢了，那时青儒就已经是合体期，容颜不老，哪里会有什么变化？

隔着蒸腾的雾气，青儒还是如凰逸记忆里的一般，最常穿的就是青碧色的衣衫，偶尔会换上水绿或者是月白色。凰逸最喜欢的，是青儒穿月白色衣服的时候，飘然若仙，不似凡间人。但是那个时候的青儒，却属于凰逸。大概是那种掌控欲的满足，让凰逸很是喜欢青儒月白色衣服的模样。

儒雅，温柔，宽和，是凰逸最开始对青儒的印象，甚至连名字都带着一股子的书卷气，若是在人间，大概会是书生之类的吧？

【唔，若是真的，那自己和青儒之间不就是那些凡间里写的一些志异？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凰逸暗自黑线，把自己和那些狐鬼花妖放在一起也是……】（脑洞而已）

“我听说狼王苍梧在你这里？”凰逸其实并不想来凌天仙门，仙修和妖修之间的恩怨是其一，其二就是和青儒之间的纠葛。但是不得不说，在来之前，凰逸的心里，有一点儿隐秘的欣喜。

“确实。”青儒点头，“不过，狼王似乎有些问题……”

“什么？狼王苍梧已经出世，难道不是在这凌天仙门附近的垣城森林？”凰逸对自己的测算一事很是自信，或者说是自负，这一点，即使是青儒，也没能改变。

“狼王确实在我这里，不过，狼王的心智似乎有些问题，还有，当时狼王他将我弟子的一个香囊夺了去，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化成了人形，但是心智却像是一个小孩子，至今还缠在我徒儿的身边不肯离开。”

“那香囊里是何物？”凰逸金色的眸子微微一闪，问道。

青儒也有些奇怪，“你也不清楚？”

“能够让妖修在妖丹期以前就化形的，只有化形丹，你的弟子身边居然会随身携带吗？”

凰逸的话里讽刺的意味浓厚的很，但是让凰逸失望的是，青儒却当做没有听见似的，说，“我那徒儿的香囊里倒是有化形丹中的一味药草。”

“可是最重要的一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