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韺从京城回到扬州以后, 就和扬州城内一些大盐商说了朝廷有新的制盐方法, 这样的制盐方法如果推出, 必将对他们这些盐商产生极大的冲击,所以这些盐商一直在想出路。
最后想来想去, 觉得京城皇室举办的竞拍会上的各种配方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论起财力, 他们觉得他们身为盐商, 不输任何人,如果他们想要拿到配方,在财力上就可以碾压无数人。
论起和官府的联系紧密程度, 他们觉得身为盐商,给那些官员送了那么多的礼,那么多的钱, 应该都是有用的。
再说皇室拍卖的配方,从打听来的消息就知道, 这些配方都极为赚钱,而且皇室为了避免他们拿到配方都弄不出东西来,还会特意配送一个工匠当培训师给这些商人进行指导, 保证让这配方立刻就能生产出东西来,如果这些商人觉得工匠做得好,完全可以聘请这些工匠, 可以说服务极为周到了。
因此这些盐商商量了半天后,最终决定等待京城的竞拍会,所以对于京城的事情他们一直十分关注,就等着竞拍会开始, 他们就要带上大笔大笔的钱去京城参加竞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京城动向的盐商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乘坐宝船来到扬州的舒宁等人,等看到他们一行十几辆宝马香车去了程之韺的府邸,这群盐商想到从京城打听到的消息,几乎都快要猜出胤礽一行人的身份了,毕竟舒宁他们也没有换马车,造型这么不同的马车,稍微有点门路的京城人几乎都知道这是太子他们的车架。
这些盐商没有想到胤礽他们回来到扬州,更没有想到他们下了船直接就去了程之韺的府上,想到之前也是程之韺将消息带回来告诉他们,这些盐商立刻就知道胤礽他们的确来了,估计也有什么大事儿。
他们想,不行,这件事他们也要打听打听,或者直接去求见太子他们更好,如果有什么大动作,他们要早作准备才好啊。
于是这些盐商一起找了个借口将程之韺约出来,在一个酒楼包厢里,直截了当就道:“老程啊,你可不道义啊,这有了新的关系不说介绍给我们,可是这有了新的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才行啊。”
程之韺知道这些盐商说的是胤礽一行人,只不过他现在也满心苦恼呢,叹着气道:“有些贵人攀不上,只能等着他们什么时候的无心一顾,而且这无心一顾我们还要看看能不能承受得起啊。”
一个盐商听了程之韺这话,吐槽道:“老程啊,你怎么把这贵人说的好想是你的爱慕却不可得的女人一样啊,说那么哀怨,你倒是给我们一句实话啊。”
程之韺斥了一句:“你别喝了两口猫尿,就胡言乱语,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你以为这些贵人是什么普通人不成?随你开这种上不的台面的玩笑?”警告了对方说话注意一点,程之韺才道:“你们大概也有消息来源,知道现在住在我府上的这些贵人到底是谁,所以我老程也不给你们来虚的,直接告诉你们,这贵人们是拿到了皇上的首肯和旨意,来办事儿的,只是这些事儿很可能和我们有关系,目前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敢说,所以诸位要是有个什么想法呢,要不然就等着我的消息,要不然就自己投帖子去求见去。”
“可是这贵人不是谁也不见吗?老程啊,我们都是朋友,你可不能藏私啊,从之前制盐方子这件事我就知道老成你仗义,我们兄弟的生死存亡可就在你的手里了啊。”众多盐商面面相觑后,一个劲儿给程之韺戴高帽,只希望程之韺真的能够仗义,有什么消息能够告诉他们一声。
这盐商都得到消息,知道胤礽他们来到了这扬州城程府,那扬州城内的那些官员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时间程府门庭若市,无数拜帖像雪花一样飞了过来。
这天,门房又将几麻袋的拜帖往程府西边,胤礽他们的院子送去,半路上碰到几个一起在花园里赏花的小姐们,见了门房,立刻便拦住问道:“这是往哪里去啊,可是又去那西苑?”
门房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对几个小姐道:“这些都是想要拜访西苑贵人的拜帖,这一天天的将我们那倒座房都要塞满了,这不,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拜帖,所以小人就准备早点给送去。”
其中一个小姐沉思道:“极为重要的拜帖?那你可知道这拜帖是谁的?”
门房道:“小的知道,这其中一张拜帖,是那巡盐御史刚刚送来的,小人这就要送去给西苑贵人们了。”
小姐们挥挥帕子道:“去,别送晚了,这巡盐御史,就是我们程府都要仔细担待才行莫要得罪了。”
门房告罪一声后,立刻往西苑而去,而这群结伴刚刚才来到花园的小姐们立刻各自寻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看着带着香风如同几朵云彩远去的姐姐们,一脸无语道:“到底是谁说要来赏花的?”这位可爱的小姐,却未曾想过,这样的时候气节,哪里有花可赏呢。
而远去的那些小姐满心都是激动兴奋,这些贵人连巡盐御史都要恭恭敬敬的投拜帖求见,那这些贵人的身份一定极为贵重,如果可以,她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来个鲤鱼跃龙门。
六岁的小姑娘自然不懂这些姐姐们的心思,她看看那些姐姐远去的背影,又看向西苑的方向,最终挥了挥她的小胖手道:“走,我们去西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