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让贾珍闻听消息之后,脸色死灰,顿觉得生不如死!
北漠自古荒凉,蛮夷凶狠残暴,乃是最为凄惨清苦荒凉的去处。
富贵人家要是从神京出发走到北漠去,只怕身子骨弱的人,熬不过几天,就会死亡。
便是真的侥幸活着走去了宁古塔,整日同那些茹毛饮血,早就疯了的披甲人为奴,也不会让这些罪人好过。
那等蛮荒之地的风气,太过于凶狠残暴了!
自古以来的罪人们,只要是听闻要被发配到宁古塔去与披甲人为奴仆,只愿意求速死,不愿意苟且的活着。
甚至于很多人都会选择在押解的途中,随便寻一处地方,好自我了断生命,不遭受活着的屈辱。
关于宁古塔的种种传闻,吓死了贾珍,也让宁国府的众人全部都瘫了。
这一次皇帝是真的发怒了,惩罚也是超乎想象的严重,太狠了!
贾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必死无疑了。
贾珍在京兆府的大牢里面听闻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找到了京兆府的府尹赵东来,说道:“请赐我一杯毒酒!我的罪过太大了!当年我因为一时的荒唐和湖涂,看上了那个戏子,后来戏子怀孕,又逼迫她打掉,却又不肯,错手杀了她,却不曾想,时隔多年,还是应了这报应。”
“报应啊!”
贾珍痛哭流涕,宛如鳄鱼的眼泪,让人免不得唾弃三分。
听到了贾珍的话语,赵东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贾珍,说道:“毒酒我是没有的,你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难道也还想要体面?”
“念在老国公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找机会,自我了断吧!”
赵东来也听闻了老国公的大义之举,忍不住为这等英雄人物动容三分,旋即,又对着贾珍,说道:“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我传达的吗?”
“只愿大人托人给我儿贾蓉带一个口信!”
“勤学上进,莫要湖涂。”
贾珍说罢,便是自绝心脉,死了。
与其去宁古塔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来一个痛快的。
由此可见,宁古塔在这些人的眼中,到底是何等凶残险恶之地。
以至于连贾珍这等贪生怕死之徒,也会生出自绝的心思来。
只怕是跟大雷音寺之下的镇魔窟也差不了多少了。
贾珍之死,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由于贾珍死之前乃是定罪之身,所以,贾珍死后,贾府无法正常发丧,甚至连替贾珍收敛尸骨,公开举办葬礼的资格都没有。
要是贾府真的这样做了,只怕会招惹来更多的报复和非议。
至于贾珍最后的去向,不过只是由着京兆府的衙役,用草席包裹着尸体,拖去城外的乱葬岗,随意丢弃,掩埋了事。
贾蓉闻听此噩耗,也是病了,一病不起,好些日子都没有好转起来。
贾母也是躺在病床上,有一口气,没有一口气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