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树子贵族学院·学生宿舍管理条例】
【……6.在符合条件的情境下,宿管有权住宿生下达直接指令。学生必须服从该指令。如不服从,将被视为严重违反校规。】
【7.在任何状况下,学生都不袭击宿管,及其他宿管会成员。一旦违反,将被视为严重违反校规。】
当然,条例中另有规,如果校规判当前宿管属于人类不可信任的范畴,那么这第七条将自动作废,同时自动补充用以限制宿管行动的第十二、十、十条。
这条内容分别,“学生可在特条件下违抗宿管指令”、“宿管不可擅入学生寝室”、“宿管不可离开办公室超过十五分钟”。
徐徒然对这些内容印象很深,因为在她刚住进寝室的第一晚,她就靠着这条规则,让宿管记恨她到现在。
哦,不对,纠正一下,前宿管。
而现在——徐徒然望着面前静静伫立的巨大身影,默不作声地往窗口靠了靠。
她以人类身份接任宿管职位的。而校规有着天然立场偏,存在的义就为了保护人类,和她的目的相同,她不认为校规会将其划进“不可信任”的范围。
若真如此,那么条例中的第十二、十、十条将不会生效,反之第七条将会持续发挥作用。
换言之,徐徒然现在身兼“宿管”和“学生”双重身份。而大槐花在被视为“学生”的情况下,同时承担了“不可袭击宿管”以及“不可杀害学生”双重限制。加上徐徒然身前还有被大幅强化过的防御符文阵……
可以,我舒坦了。
听着脑海中接二连响起的作死值上涨提示音,徐徒然只觉之前重氪五千带的阴翳一扫而空,甚至还有种买了的基金开始飞涨的快感。
另一边,大槐花似乎也识到了自身身份的变化,果冻状的身体剧烈颤动起,身体威胁地压低,体内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开始朝着各方胡乱转动,似在寻找破局的办法。
“补充一条,学生不可以故破坏他人寝室内财物与设施。”徐徒然见状,忙又补充了一句,所有的小眼睛瞬间瞪了过,她无辜摊手,“这不我编的,校规里本就有。”
“……”
大槐花无声地挥了挥镰刀,刀尖与符文阵上方的空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符文阵倏然亮起,徐徒然无所谓地后退一步,顺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此时,距离她离开宿管办公室,还不到十五分钟。距离这次课间结束,还有不到两分钟。
前者并不她关注的重点——徐徒然都想好了,万一这校规着不够智,非要将她判成“不可信任”,那也不没有补救的方法。
“绝对王权”可以对同级秩序力者的成果随进行删改,没记错的,前校长制校规时也辉级,她既然可以无视正常的职位更替规则,直接抢到宿管位置,那么想要修改条例,理论上说也可行。
只要注,卡好“十五分钟”这点就行。
她比较在的后者——课间十分钟学生们为数不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而一旦拖到上课,尚未回归课堂的学生就会被视为无故旷课,算违反校规,教师有权出去寻找并惩罚。
她这边倒无所谓,反正它们找了也进不。问题杨不弃他们那边……
徐徒然抿了抿唇,思索几秒,试探地看面前的大槐花。
“那什么,我提醒一下啊。”她咳了一声,“我只规在这房间里,不出声。”
大槐花:“……”
“懂我思吗?”徐徒然疯狂暗示,“如果想嘶吼的,外面,大片的空间——叫多响都可以哦。”
大槐花:“…………”
似识到了什么,它默默后退了一步,反而就地往下一坐,不动弹了。
虽然不懂这人到底在暗示什么,不过这种时候,和她的需求反着就了。
徐徒然:“……”
行吧,这家伙似乎还有点脑子。
她默了一下,拿出校规册子,翻到宿舍条例那页,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沉声开口:“我宣布,修改宿舍条例第六条。”
“修改为:当学生和宿管共处一楼层时,宿管有权住宿生下达直接指令。学生必须服从该指令。该规则一经触发,将强制执行。”
说完,后靠在桌子上,虽然手指因为瞬间抽离的大量体力而微微发抖,却还非常利落地啪一下合起手中册子。
“现在,给我退出去,然后的什么子子孙孙伴生物求救,告诉它们的位置,让它们过找。不许说多余的。立刻,马上!”
音落下,凝聚为螳螂形状的胶质物瞬间崩散,化为一滩包裹着无数小眼珠的厚厚粘稠物,在狠狠瞪了徐徒然几千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了房间。
下一秒,疯狂的呓语声骤然响彻整栋宿舍楼,徐徒然猝不及防,一阵头晕眼花,忙补了一句规则,削弱了这呓语对人类的影响,方次稳住身体。
虽然削弱了影响,不过那种充满怨气又疯狂的声音还隐隐在耳边响起。徐徒然瞟了眼门外正疯狂流淌颤动的厚厚胶质物,拿出块压缩饼干,拆开咬了一口,想想又道:“算了算了,别叫了——走廊上禁止大吼大叫!”
她天真了,这种求救太扰了,别回头其他怪没拉过,还耽误其他力者的进度。
大槐花:“……”
让我叫唤的,不让我叫唤的也。这人咋事那么多呢?!
而另一头——尽管徐徒然紧急叫停,那一段短暂的呼唤,还随着大槐花的力量,瞬间传遍了学校的各角落。
【快————捞——我——】
【人——在————寝——速————】
【主——危!汝——主——危——】
信号接收最好的自然就办公室内的各师。作为伴生物,他们与大槐花的联系非常密切,也更体会到这声音中的疯狂与压迫感……
别的不说,冲击力还很足的。距离最近的思学楼办公室几乎瞬间就被撼倒一片,几师被冲击到连人形的伪装都几乎维持不住,脑袋和身体自动裂开,露出狰狞的触手。
状态最稳的数学师艰难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地看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祂怎么了?”
办公室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各自手忙脚乱地拼凑着炸开的身体,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音乐师不太确道:“祂……好像让我们去捞人。”
数学师:“……”
“去哪儿?”她依旧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宿舍。”语文师努力把裂开的身体拼起,“之前那边似乎有人使用了仪式……可管宿舍的不都我们的人?”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这次只警报演习?”音乐师试图解释当前的未知。
音刚落,就见办公室窗外,惨遭开除的前宿管阿姨抱着自己的小本本,无声敲起窗子。
……看着莫名很凄惨可怜的样子。
数学师:“……?”
???!
同一时间——
“唔!”正在验楼观察情况的朱棠捂了下耳朵,面色苍白了几分。
一旁林歌紧张地看过:“怎么了?没事吧?”
“……还好。”朱棠默了一下,努力调节了一下呼吸,顺手拿出用稳精神的药片,抖着手塞进嘴里,“我又听到那种声音了……”
“那种?”林歌微微瞪大眼,“就之前说的呓语……”
“对,这次的力量似乎比上次还强。情绪更强烈。不过就一小段……”朱棠“嘶”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咕哝些啥,反正听着很邪恶,应该不什么好事。”
林歌似懂非懂地点头,担忧地朝宿舍的方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徐徒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还先做好各自的事吧。”朱棠同样看了眼宿舍的方,抿了抿唇,下决心般道,“各司其职,相信同伴。”
林歌不安蹙眉,略一迟疑,终究还点了点头。
两人这次的任务守着楼办公室,以免有人在徐徒然之前召唤走大槐花本花。这会儿眼看就要上课,估摸着二楼上信息课的人应该已经走完,便结伴往楼下走去。
她们原本算到一楼看看情况——那边还有灯级力者在守着标记,正思学楼这边的原常驻力者,艺名“赵大槐花分花”。她们需要和对方商量一下之后的行动。然而在下到二楼时,朱棠却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奇怪。”她微微侧头,鼻翼微动,“味道怎么还在?”
“……?”林歌没明白,“什么?”
“学生的味道。”朱棠不解地蹙眉,作为“恶龙”,她的嗅觉天然比其他人要好些,“二班的学生,应该都回去了啊……”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机房,透过窗户往里一看,眉头拧更紧。
只见机房内,正零零散散地坐着不少人——一眼望去,二班几乎大半的学生都在。
明明下一节课就快要开始,她们都该离开机房,回归教学楼了。可此时此刻,她们却都依然坐在这里。
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不约而同地操纵着鼠标,一下接一下地点击,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莹莹的光芒自屏幕中透出,照在她们没有表情的脸上。像照着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偶。
*
另一边,宿舍楼内。
“杨不弃他们那边呢?”徐徒然坐在桌子上,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问旁边的笔仙之笔,“他们受到什么负面影响没有?”
笔仙之笔在空中漂移了一会儿,写出的字虽然潦草,但勉强还算看懂:
【有混乱倾的吐了。但吃了药就好。别人基本没听到。】
“也就说,问题不大……”徐徒然了然地点头,转头看门外正在颤动的巨大黑色果冻层。
“行了,没事了,继续求救吧。”她努力地又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诶如果真有人救,记别让他们在楼下敲门,我现在在二楼,敲门我不一听到。回应起不方便。”
“人家过一趟不容易,没必要这么浪费人家时间。”
大槐花:“……”
救命,这家伙真的好烦。
烦归烦,迫于规则,它只次拉开嗓子开始嚎。徐徒然这边调低了音量,也不知它具体在嚎啥,问了下笔仙之笔,后者歪歪扭扭地给出翻译:
【它说在二楼右边房间。】
“205!”徐徒然立刻转头好心补充,“这种事细节上说清楚。不然人家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大槐花:“……”
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