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皇甫襄盛怒之下拔出长刀,“我皇甫襄是正统王室贵胄,又手握二十五万兵权,我会怕你这‘纸老虎’不成!”
说着,皇甫襄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不要——父亲,快住手啊!”
皇甫襄闻声回头望去,是寒夜央和皇甫玄瑟正策马冲破万军赶来。
“父亲!您万万不能挥下此刀啊!否则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皇甫玄瑟嘶喊着。
“不孝子,你还要来妨碍我?!”皇甫襄恨恨道,“我真是白养了你了!”
“侯爷,回头是岸啊。”寒夜央假惺惺地抱拳道。
皇甫襄一见寒夜央,气疾道,“你?!你竟也跟着那不孝子一起妨碍本候?!”
寒夜央冷笑道,“侯爷,我这可是在救你啊,你手里的那个兵符啊,已经被你的亲儿子掉了包了,那是个伪造的兵符啊!”
“你说什么?!”
皇甫襄仓皇无措地看向皇甫玄瑟,皇甫玄瑟脸上尽是愧疚与不忍。
“父亲,玄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错再错……”
“住口——”
皇甫襄怒火攻心,身形一晃便跪倒在地。他身上的兵符随之掉落而出,生生在地上摔成了两三瓣,露出内里的败絮。
三军将士都看得傻了眼,顷刻间尽数跪地,高喊认罪。
“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再看皇甫玄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瘫坐在步撵上,好似郊游出来看戏的富家纨绔。他掩饰得太好了,把自己一切的罪恶、阴谋,都窝藏在了荒诞的躯壳里,把他百步穿杨的暗箭都藏在他高高悬起的锋芒里。
皇甫襄败了,也认了。
是他太低估了皇甫君祈这少年,以为他曾伤及头部,整日痴痴傻傻,便是真的对自己毫无威胁了。
他伪装懦弱、无知,甚至让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让他放下戒备,将自己的狼子野心都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好一个新王,好一个陛下!
他何需凌小仇替他指点天下,他自己已然是最大的权谋家!
凌小仇至少还懂得一些“侠道”,不会置人于死地。可是陛下……他激怒他拔刀而出,令他反叛的罪名得以在天下人面前坐实!他,这是要杀他!
王道……这就是,自古以来最是无情的,帝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