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如瀑的长发暴露了身份,凌小仇只得用头巾将湿漉漉的长发都包好。事发仓促,他也只能如此狼狈的面见客人了。
到了偏厅,皇甫玄瑟正扛着一头雄鹿进来。
凌小仇神情闪烁,尴尬一笑道。
“少帅来了,怎地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小仇有个准备……”
皇甫玄瑟把扛在肩上的雄鹿一下子扔在地上,道。
“都是男人有何好害臊的?公子忘了,香雪园本来就是本帅的府邸!”
说着,皇甫玄瑟倒了一大碗茶,然后像头水牛似的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把茶水灌进喉咙里。
凌小仇笑而不语,心想,在当下锦国的王宫里,最有兵家派头的小辈,怕是“舍皇甫玄瑟其谁”了吧。
“少帅说有事情要同小仇商议,不只是何事啊?”
“狩猎之期就要到了,”皇甫玄瑟落座于凌小仇对面,“陛下今日除了挑选了狩猎日的猎物,还命我前来问候公子。陛下听说前日,公子的随从卫风生了病,在卧床,于是派我来瞧瞧严不严重。”
凌小仇微笑道,“有劳少帅转告陛下,卫风身体底子好,现在已无大碍,狩猎之期定不会有误。”
皇甫玄瑟抬眼,冷冷看了看凌小仇道。
“公子还是把这张‘笑面虎’的嘴脸留到陛下面前吧。”
凌小仇轻笑一声道,“少帅……何出此言?”
皇甫玄瑟道,“这些天公子出门走动少了,陛下和宋秀女都闷得不行,你若继续这样龟缩在香雪园里,怕是过几天,这二位大贵人便要抱着铺盖卷儿,入住在公子的隔壁了。”
“噗!”
强忍了半天,凌小仇还是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瞧瞧皇甫玄瑟那冷眼看淡大地苍生的模样,也就只有这位刚直不阿的少年将军,才胆敢这般含沙射影地数落当朝国君和妃子了。
皇甫玄瑟一脸严肃地盯着失态的凌小仇,盯得凌小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凌小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答道,“少帅的意思小仇明白了,明日一早,小仇就去珑歆阁走动走动。”
“还有一事,”皇甫玄瑟道,“宋秀女一切具备,望公子能想个法子,让宋秀女尽快被册封为妃。”
凌小仇眼神一变,话中有话。
“原来少帅跟后宫的妃子们还有些渊源?”
皇甫玄瑟面不改色地答道,“公子跟家父皆是擅博弈之人,算是同道中人,应当比本帅更清楚,何为布阵排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