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见他木头一样的,停了手,眼泪这就掉落了下来:“赵珍珠!你就是个混珠!”
她对着他吼了一句,吼过了,也转过去背对着他了。
赵昶哪里知道她什么心思,见她又不理他了,也低下了眼帘。
马车一直到皇子府才停下,李昇登基之后,皇子府赐给了女儿做公主府,府内守卫森严,也不少人在这伺候着,李锦下一步下车,赵昶紧随其后。
自家公主回来了,老嬷嬷赶紧迎了上来,可李锦这会正在气头上,只说谁也不许跟着,回头拽了赵昶这就进了她的闺房了。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脱了鞋,李锦摔了赵昶手腕,径自走了进去。
屋里摆设古朴,这是从前皇后还是皇妃时候的住所,赵昶也从未来过,目光在墙上一一扫过。
那上面挂了许多小东西,大多他都见过。
有天子赐给李锦的小玩意,也有她逼着他买给她的礼物。
窗边还挂着一对面具,是去年桃元节时,她买的猴儿面具。真是丑得可以,她让他同她一起戴,他不戴,她气恼都拿走的,在往前走,地上散落着些许物件,低头一看,是个未做完的花灯。
李锦撇下他,一脚将灯骨踢远了:“今个你哪都不许去,就在这给我做灯!什么破玩意,我总也做不好,每年桃元节让你跟我上街去你都不愿意,别人一叫你怎么就想去!我怎么的,本公主今个就要看看,看看谁还能叫你去!”
她气呼呼地坐了一边,不理他了。
赵昶抬头,撞见她目光,她一肚子火无处撒野,还狠狠蹬了两下腿,可爱的不行。
他差点失笑,坐了地毯上面,拿过了灯骨来:“并没有应什么人,去桃元节,你想多了。”
说着拿了灯纸来,亲自缠了灯架上面。
李锦哼了声,又乱踢了两下:“人家纸扇你都收下了,还狡辩!”
赵昶手上动作不停,更是气定神闲:“上次你也送过,三日未看,谁恼的了?”
李锦语塞,她的确是也送过。
每日都有人送些小东西和书信给赵昶的,她听同窗说起,也请旁人代写了首特别柔情的诗,亲自抄写了,让人给带了去送给他,结果他从来没有看那些东西的习惯,三天未看,第四天实在没忍住,找他问了,他说不知道,气得她骂了他一顿。
不过,她很快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怎么的,你这是怕错过我的书信?”
赵昶将灯座固定好,放上了灯火,开始重组,头也未抬:“真是怕了你了,我只是想悠闲度日,少节外生枝。”
李锦抿唇,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嫌弃本公主?嗯?”
他固定好了灯架,仔细打磨着骨边:“不敢。”
她又是气恼,甩手走了:“我去用膳,你就在这给本公主做花灯,哪也不许去知道吗?等我回来,再想怎么罚你!”
她脾气直,向来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赵昶低着眼帘,没在意,李锦用了晚膳,惦记着他,怕他饿肚子,特意让人做了他爱吃的桃花糕,尝了尝,装了些,亲自提了来。
外面日头落了山,屋里早已点上了灯,赵昶正坐了桌边的烛火旁,拿着笔在她的花灯上提字。
李锦吃饱喝得了,将食盒放了桌子上面:“喂,饿了没有,今天新蒸的桃花糕。”
说着将食盒打开了,将桃花糕拿了出来。
赵昶刚提好了字,将花灯也点了,挂了一边。
他看着天色,没有再坐:“花灯做好了,我……”
这花灯本来是她想亲自做的,可惜她手笨,做不好很是烦恼,今年的桃元节,是想和他一起去放花灯的,可见他这样,似乎和往年没什么不一样,顿时恼了。
心中闪过千万念头,也腾地站了起来,几步到了他面前:“你干什么去!”
赵昶垂眸瞥着她:“今日桃元节,有约了。”
李锦想起白日大家津津乐道的那什么异域女子风情,一把推了他,一直将人推了窗边靠了窗棱上了,才是站住,她双手勾了他的颈子,还翘起了脚。
柔软的唇瓣碰触到时,她学着画册上那般还吮了他唇一口,然后红着脸放开了他,心如捣鼓,脚下也没个章法,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还差点摔了,被他伸手扶住后腰,才站稳了。
李锦恼羞成怒,后腰处更是着了火似地,忙是推开了他,吼他道:“现在知道了吧,亲嘴也就是这么个滋味,不许你去什么楼里看什么异域女子!”
她虽然也羞,但还是瞪着他:“说吧,你到底约了谁?”
赵昶失笑,这可真是实在没忍住了,舌尖舔过唇边,还似有桃花糕的味道,回手摘下窗边挂着的面具,这就给她的那个戴上了,略显狰狞的猴儿面具,此时也显得可爱许多。
李锦双眼转动,还能看得见他:“给我戴这个干什么?”
可眼里的赵昶也戴上了他的那个,他抓住她指尖紧紧握在了手里,昏暗的屋里,一转身就找到了挂起的花灯,走了面前一把拿了下来:“今日是桃元节,你说干什么去?每年都在一起过,你说我还能约谁,不过是搪塞他们的话罢了。”
诶?
诶诶诶?
李锦跟着他的脚步往出走,有点心花怒放怎么回事:“赵珍珠,诶?你是说你要和我上街的吗?”
他回眸,从面具上能看见眼底都是笑意。
二人牵着手,他将花灯递了她那手上,她顺手接过,他却扣指在她面具上狠弹了下:“什么异域女子,再胡说要挨打。”
走到外面,夜幕降临,夜空星月升起,李锦说你敢,一提灯却是笑了。
花灯上面,一首小诗下面,还写着两行小字。
诗是她抄来的那首,字也不是别个,正是赵珍珠,李二花,六个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