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他们没有办法,就找上所谓的上面人给他们讨公道。上面的人果真就来了,爸妈还是坚持不把我交出去。他们也没办法,然后他们就和请过来的这些上面人,就开始逼迫我爸妈。那半年多,爸妈遭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刚开始我不懂这些,还以为爸妈是因为之前犯的错误,才遭受的惩罚”讲到这里,洪壮壮明显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想到当时那些男男女女,将洪战强夫妇带走的情景。还有洪战强被人强按着脑袋,抬不起头来,还想将娇小的妻子甘甜护在身后。可那群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接触甘甜。
俩人同时被强压着跪在地上,两个中年女人拿着剪刀,很粗鲁的剪去了他们夫妻的一半头发。还叫嚣着,要等他们心甘情愿的将人交出来。针对这些暴起的乡民,当时看押他们的人就站在旁边。却没有人敢帮他们一把,或者替他们说一句话。
他们住的房子,被里外搜了个遍。屋里的一应器具和药物,也被砸的砸扔的扔。洪壮壮护着当时只有七岁的洪国康,蹲在灶屋和房子链接处的墙缝里。这个缝隙是洪战强甘甜,为他们准备的躲藏的地方。洪壮壮拉着弟弟国康躲在里面,一躲就是一天。
他站在前面,弟弟国康就站在他的身后。所有折磨的过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最后找不到他俩,在洪壮壮亲爷爷,跟所谓的上面人的带领下,这帮人悻悻而回。
这样的情况又发生过几回,洪壮壮都听话的带着弟弟躲在里面。直到以他亲爷爷为首的那帮人,将甘甜推倒在地,一次次的踹向她的小肚子。边踹还边用当地的方言骂道“让你不好好做人,做妖怪这么大年纪还能生孩子,你不是妖怪是什么?”洪战强也被这些人薅住头发,一次次的往院子里的石磨上撞
洪壮壮看不下去了,弟弟国康是他请求爸妈生的。那时将将听得懂好赖话的他,被当地的小孩子叫野种,说他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不是他们生的。说他的爸妈是老棺材瓤子,怎么可能生下他。洪壮壮不怕别人骂自己是野种,可他不愿意听他们骂,洪战强甘甜夫妇是老棺材瓤子。
也为了他这个“野种”能活着,健康的活着。同为大夫的洪战强夫妇,不顾高龄,生了最小的儿子洪国康。几辈子未走出过十万大山的乡民们,经有心人有预谋的挑拨怂恿。将他们得病无药可医的处境,全部归咎于,尚在囹圄中的夫妇二人的“妖术”所致。
这一刻没有人去想,他们曾经治好多少得这种病的人。只想着逼迫他们交出他们的养子,用这个孩子的血,给那些治不好的人继续医治。
养子的亲爷爷,只想着要回他们曾经丢弃的孩子,让他成为他们一家的摇钱树。然后那些有心人又推着波,助着澜,在适当的时候跳出来。从中调停,好获取他们想要的利益。
多年后,父亲洪战强和他解释“同行是冤家,历来既是如此。”洪壮壮好多年里都想不通,“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怎么就成了亘古不变的名言那?
“呜呜呜呜”洪壮壮想到这些往事,将头埋在案沿儿,哭的难以抑制。面对一个年近六旬的人,易存不知道如何劝解。眼中也已酸涩,待洪壮壮慢慢平复了情绪,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洪壮壮喝了口茶,用已是沙哑的声音继续讲道“那天他们将爸妈打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将国康哄睡,我自己就从墙缝里跑了出来。他们这才停手。当天他们就要把我带走。”
易存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师父和师娘同意了吗?”洪壮壮擦着眼泪,回答道“我爸妈肯定不同意,就拉着上面下来的人,直接告诉了他们,我亲爷爷那帮人的目的。这些人不相信,再三和我爸妈保证,有他们在,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办法,我爸妈只好让他们带走我。去我亲生父母家要翻两座山,当天到不了目的地。当晚,就在山脚下的一个农户家,住了下来。那个晚上,他们用好酒好菜,招待了上面来的人。然后把我偷偷带到附近的一家,有人已经在哪儿等着了。
他们从我身上抽了一管儿血,然后哪家给了我爷爷报酬。当时我的亲爷爷,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易存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洪壮壮。
洪壮壮还含着眼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愤恨的笑道“这就是我的骨肉至亲,做出来的事情,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哪怕我毁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