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险些失态的宇智波(1 / 2)

在接到“宇智波一族的遗孤少女失踪”的消息之后, 宇智波鼬几乎是日夜兼程,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组织叫晓组织,以他人生中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木叶。

在所有人的口中, 他都是那个冷血无情, 毫不犹豫的就会屠戮所有族人的叛忍。

但是, 即使需要背负一切独自前行,亲手沾满鲜血。

被挚爱的亲人怨恨,被憎恶, 被打上诸多标签。

他都是那个深爱着弟弟妹妹, 将他们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多的兄长, 至始至终, 这一点都从未改变。

一路上, 随着愈来愈接近木叶村,宇智波鼬听到了诸多传言。

譬如宇智波鸢此刻已经被别的国家带走或者拉去当暗忍这类正常人都能想到这一类猜测, 再者,却还有——

让听到之后的他都险些都要抑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充满诸多恶意的推论。

但,让人意外的是, 他从木叶捉到的一些暗部成员,包括隶属团藏“根”的组员, 在他释放月读幻术仔细精神拷问之后, 得出的结论都是,他们其实也对妹妹的失踪缘由一无所知。

不止如此, 就在他悄悄潜入木叶的同一天, 几乎同时收到了这样一个噩耗。

就在昨夜, 佐助也不见了。

最后一个见到佐助的人他是忍校的同学, 那个时候也远远看到他步入了宇智波宅邸, 但等到第二天本该来忍校这里上课的时候佐助已经却不见踪影,再去探查,便是与他的姐姐完全一致,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那么,他的妹妹与弟弟,究竟去了哪里?又到底是被谁带走的?

宇智波鼬首先探查的对象自然是宇智波一族的宅邸,他打算先在这里先搜寻相关线索,倘若真的无从下手,就径直去逼问志村团藏。

如今弟弟妹妹都已经消失,被触及底线的宇智波鼬第一反应就是那家伙并未遵守约定。

倘若他当真敢向小鸢与佐助出手……

宇智波鼬表面面色平静,眼里闪过一丝鲜艳的红色。

乌鸦一直都安静的待在宇智波鼬的肩膀上,忽然拍了拍翅膀,从喉咙里发出咕咕两声,小脑袋转悠来转悠去,似是在示意宇智波鼬望向它的目光企及的位置。

那里是——

宇智波鼬循着乌鸦为他指引的方向,仔细凝视,思索是否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此前他与小鸢和佐助一同居住的地方,或者说,是曾经可以被称作“家”的居所。

再往前走,就是相当宽阔的一大片空地。

这片空地倘若太久无人经过就会杂草丛生,不过兄弟俩在那时候常常会将这里当作训练场,而小鸢会在旁边以看他们训练为名义摸鱼打瞌睡。

眼下,几乎整片训练场的杂草都已经消失不见,通过上面存留的痕迹,依稀可以辨别出,这片空旷的空地,绝对曾经存在过某栋庞大的建筑群。

宇智波鼬全然不记得,宇智波的宅邸曾经有过什么范围较大的建筑落户。

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宇智波鼬脚步不停,直接站在了那片空地之上,写轮眼开启三勾玉现场洞察巡视,顺便检索着身后的宇智波宅邸。

这些建筑就如同多年以前一般,没有太大的改变。

现如今,物是人非。

望着曾经熟悉的“家”,他的面前浮现了一些画面。

那时,尚且年幼的佐助和小鸢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后者躲在了他的身后,得意的朝着弟弟做鬼脸。

“不公平啊!姐姐你总是躲在大哥身后!”佐助气呼呼的说道:“姐姐你年纪明明比我大!还总是赖着大哥,不知羞!”

“我就赖着大哥怎么啦,难道你平时就不赖大哥的嘛。”小鸢得意的手脚并用,爬到了自己的背上,像树懒一样将他抱到严严实实,大声炫耀道:“你看,现在我不仅要赖着大哥,我还要他背我!你气不气?”

佐助:“……”

“放弃吧佐二蛋子,你跟我抢不过大哥的!”

佐助的脸都憋红了,简直下一秒就要汪的一声哭出来,但是他坚强的忍耐了回去,指着宇智波鸢哽咽道:“好,好男不和女斗,你给我等着。”

鼬觉得趴在他背上的妹妹都快乐死了。

“好了,小鸢。”他将树懒妹妹从背上抱下来,自己也忍笑道:“小鸢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偏不,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凭什么要让着他。”她反手又趴了回去,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小鸢最喜欢哥哥啦!比佐助多喜欢好久呢!”

“你胡说,我才最喜欢大哥!比你喜欢多了!”宇智波佐助憋红了脸,伸出手比划了个长短:“我对大哥的喜欢能从这里,一直跑到风之国。”

看起来他在忍校学习的不错,都已经会打比方了。

“那我从哥哥的喜欢能从这里,一直跑到月亮上。”宇智波鸢得意洋洋。

他们离月亮可比木叶离风之国远多啦。

闻听此言,佐助一时间气到抖抖抖,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回怼妹妹。

鼬走上前,一手摁住一个脑袋,温柔的揉啊揉:“那,哥哥对你们的喜欢一直到月亮上,再绕回来。”

“大哥好狡猾啊!完全就是投机取巧的说法嘛。”

“那我对大哥的喜欢要从这里到月亮上再到这里再到月亮上……”

“姐姐,你也好狡猾!”

……

那样无忧无虑的,弟弟妹妹,父亲母亲尚且陪伴在他的身边的,幸福的时光。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嘴角含笑,内心却被残酷的现实刺到鲜血淋漓。

就算宛若一直没有尽头,却终将会有终焉的一天。

宇智波鼬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晚。

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家人的血,族人的血,以及……妹妹的血。

他的妹妹是如此信任于他。

面对他抛来的月读幻术捏造的幻境,当他一字一句对她说出,是自己杀掉了父母,杀掉族人时,她却没有因此对自己产生一星半点的仇恨,或者相信其中的任何一句话语。

她只是默默的,不停的望着他流泪。

妹妹没有质问他为何要杀死父亲母亲,为何要选择灭族这条道路。

她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恶,一步一步坚定的上前,用无比温柔的动作握住了他手中的刀。

那上面,似乎还沾着无数族人的血。

“……带我走吧,哥哥。”她轻声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话,太累了。”

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刻都会很累。

那么求求你,带我一起离开吧,至少这一次,我也想要努力的改变些什么呀。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摇头回答:“……我不能。”

他既然自此选择了独自背负一切,以最残酷的代价,只为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又怎么可能让纤弱的妹妹同他一起走上有去无回的道路?

“你说自己是为了追寻写轮眼的终极,所以屠戮族人,杀掉爸爸妈妈,就只是为了这个。”

“……是。”

“骗人。”宇智波鸢低下头,忽然笑了:“你看,证据就是我和佐助都还活着。”

“因为你们——”

“因为现在的我们没有被杀掉的价值,你想让我们活着的意义,是想等到我们也开眼为止。”

那个时候的妹妹就仿佛预判到了什么一般,顺着他的话茬继续说了下去。

“想要杀死你的话,就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苟且偷生的活下去,憎恨你,仇恨你,等到我们拥有了和你一样的眼睛时,再去找你,是吗。”

宇智波鸢猛然睁开眼抬头望着他,展现在宇智波鼬面前的,赫然是一双红色花纹的万花筒写轮眼,纹路飞速旋转:“那么,如果我现在已经拥有了这双眼睛,你会现在就想要夺取我的万花筒写轮眼追寻永恒吗?哥哥?”

他猝不及防,险些与妹妹的万花筒对视。

幸好他凭借与生俱来的天才实力以及长年累月而来的战斗求生技巧,先妹妹一步开启了月读幻境。

宇智波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万般照顾,资质平平,甚至远远不及同龄人的妹妹,会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年纪就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她怎么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的开眼向来会经历勾玉期,甚至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的进阶,她是如何一步到位,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

明明之前对他所制造的,让她亲眼所见的月读幻境毫无反应,完全不像是因为灭族产生了剧烈的情感冲击,那又到底为何——

不,现在不应当纠结缘由了。

他自然知道,身为怀璧其罪的宇智波一族遗孤,倘若被发现在这样年幼的时候便毫发无损的开启了万花筒血轮眼,等待妹妹的究竟是怎样的后果。

止水明明从未做错任何事情,一心期盼和平,却被夺取了拥有别天神力量的眼睛,就算那个时候,止水还在试图用自己的死亡缓和村落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然而……

都是徒劳。

所以,宇智波鼬捂住了刀柄,特意在此刻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宇智波鸢身体侧边,抉择了一个巧妙的位置,正准备深深刺入其中,却又万般挣扎,不忍下手时——

妹妹已经从月读幻境中挣脱而出,上前一步替他结束了挣扎,让他手中的刀径直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像是全然没有感觉到痛楚,在突破了与他相隔的刀柄之间的距离之后,她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果然呀。”宇智波鸢柔声说:“至始至终,哥哥的目的都不在夺取我们的眼睛。”

宇智波鼬一时间瞳孔震颤,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宁可那柄剑刺中的是自己。

妹妹向来是怕疼的。

在学校练习时磕磕碰碰到了,回家之后都要与他好一顿哭诉,撒娇,说自己不想做忍者了,当忍者好疼的,要哥哥养她一辈子。

那么,他当时做出的回应是什么呢?

他发誓过拥有天才资质的自己定然会保护好弟弟妹妹,尤其是天赋并不出众的小鸢,他需要承担起长兄的责任,将小鸢密不透风的护在自己的身后,用双手去保护好她。

现在,他亲手用这双手屠戮着族人,手刃了父母,如今,又用它继续染上了妹妹的血。

“对不起,小鸢。”

宇智波鼬似乎第一次那样失态,他近乎仓皇的,一遍又一遍的道着歉。

“对不起,小鸢……”

“哥哥。”

“不要道歉。”

就算是这个时候,妹妹抬起眼含泪望着他时,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仇恨,没有丝毫的憎恶,他目所能及的都是宛若能够原谅一切的包容,她微笑着说:“哥哥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无论你过去还是未来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深爱着你。”

“……”

宇智波鼬试想过无数种结局,亦或者妹妹可能的反应。

却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她无奈的,悲伤的望着自己,面朝他微笑,就仿佛早已经明白与了解了一切那般。

倘若让这个时候的宇智波鸢知道了宇智波鼬那时候的心路历程,铁定会吐槽着回应。

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有打算释然包容你,未来我之后当然会带着和你一样的眼睛去找你啊,然后打败你,击败你,打断你的手脚,找办法封了你的查克拉,蒙了你的眼睛,让你再也没反抗能力,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把你藏在那里,你就再也不会死掉了。

宇智波鼬在当时留与弟弟与妹妹的话语,是“如果想要打倒我的话,就去憎恨吧。”

但对于宇智波鸢而言,她想打倒哥哥的缘由,并非出于憎恨,而是爱。

至始至终,明白了一切的她的内心从未有过憎恨,只有无数的爱。

宇智波鼬并不知道那些。

他做完了后续的“善后”工作,怀揣着无数的歉疚,背负着无数的罪恶,终究还是踏上了那条不归的道路。

只不过——

如今弟弟妹妹的集体消失,让他的内心切实发生了动荡,甚至发自内心的怀疑自己,当时他那种情况下的选择,是否正确。

忽然,下一瞬间,宇智波鼬本能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他几乎在意识到危险的同一时刻就切换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乌鸦的叫声凄厉嘶哑,从地底钻出的奇怪生物渐渐包围了他,它们穿着象征武士的铠甲,表面上虽有高大的人型,但实际展现的容貌,确实形似骷髅的非人物体,浑身布满了紫黑色的雾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生物。

察觉到敌意的宇智波鼬并未多言,而是毫不犹豫的面对着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未知,使用了天照。

被宇智波鼬视作未知的生物,其实是身为审神者的宇智波鸢一直以来的工作任务对象——时间溯行军。

没有人知道这些生物究竟源自哪里,从何而来,目的为何。

时间溯行军又被称作破坏历史之徒,它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可能的手段对历史造成影响。

而作为审神者的使命,便是维护历史,与这些怪物作战,纠正被时间溯行军改变的历史,在任何可能的时刻与这些时间溯行军战斗,好让历史回归于正轨。

而本该属于宇智波鸢本丸的居所出现了这样多数量的时间溯行军,其缘由似乎一目了然。

不论是这个世界被选择为审神者的宇智波鸢的失踪,还是昨夜宇智波佐助的失踪,都与这些东西脱不了关联。

时间溯行军盯上了宇智波鼬,那属实是踢中了一块铁板,它们就连举起刀的时间都没能来得及,便被天照燃作灰烬。

不过,它们真实的目的只是为了破坏历史——只消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宇智波鼬在下一瞬间,感到周身的一切环境都天旋地转,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这并非幻术,宇智波鼬可以确信以及肯定的是,如今的忍界几乎没有任何人的幻术造诣能够大于他,能够在他完全没有丝毫意识的情况下将他拉入他无法察觉的幻境。

那么,这周围发生骤变的一切,便都是真实的。

身为天才的宇智波鼬几乎在一瞬间便判断出了目前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些骷髅盔甲生物究竟做了些什么,但……

他们切实的,将自己拖到了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奇怪世界。

“先生,您怎么了?”正在思索现况的宇智波鼬,忽然听到身边响起了某个少年的询问。

他回过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小老虎。

再低下头,这才看到这是头上顶着一只小老虎,身边抱着一只小老虎,身边还跟着三只小老虎的铂金色短发少年。

小小的少年满脸担忧:“先生,您在流血呀,您的眼睛在流血,我带您去药研哥那里去看一下吧。”

宇智波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因为他刚刚释放天照对付怪物时流的血。

但是,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常态,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他也根本无法理解,为何面前初见的少年仅仅会因为他受了伤这一点就表现的这样的担忧,如今的忍界几乎根本就不存在这样思想单纯无害的孩童,更别提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展现出善意。

四岁那年,宇智波鼬初上战场,濒死的敌人用微弱的声音向他祈求水。

他上前为敌人喂水,下一秒,敌人持刀挥向他,嘴里大声喊着去死,宇智波鼬出于本能,毫不犹豫的结果了对方。

但是。

纵使内心万般不解,他却没有躲过少年握住他的手,被他主动牵着往前走。

少年的手是温暖的,同样布满了长年累月使用武器所以生出的薄茧

“我们的主人也经常会像您一样,从眼睛流下血……药研哥平时经常给她处理的,他一定也能给先生处理好受伤的眼睛,您放心吧。”

头上顶着老虎的少年,目光温和的对他说道。

“你们的主人?”

“嗯,主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大家都很好,她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不得不使用的能力会让眼睛受伤……”

闻听此言,宇智波鼬的脚步顿住,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的他又问:“那你们的主人她……现在过的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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