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山姥切国广走了段路, 沈浅笑了一会儿也笑够,看金发的打刀青年实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也就不勉强了。
“好了,别走那么快,我有事要拜托你。”政府的工作人员到来, 倒确实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社恐到在审神者满是笑意的声音中只想落荒而逃的刀剑付丧神总算听到了一句正经话, 下意识放慢脚步的同时就把头微微转了过来, “你要让我做什么?”
“嗯,”沈浅略微收敛起过于放肆的笑容, “是这样的, 我想着以后我们本丸可能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可能也会时不时过来巡查。”
毕竟时之政府是个正经政府,自然还是要对本丸进行监察管理的,“我在本丸倒是没什么, 如果不在的话就有些麻烦。”
沈浅说着目光就转了过来, “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在我不在本丸, 政府又来巡查的时候, 假装是我的近侍。”
山姥切国广怎么也没想到审神者拜托的是这样的事,脚步停下的同时也是不可思议的望了过来,似乎连心跳都加快了, 她在说什么,她的……近侍吗?近侍?!
沈浅看到金发打刀青年的表现却是立刻误会了他的意思,她还记得山姥切国广第一次来给她送饭的时候说过的话,于是立刻就补充道, “啊,抱歉,不是我的近侍。”
她游戏玩了很多年,说自家近侍也是说习惯了的, 现在也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忙重新换了说法试图弥补,“我是说,本丸的近侍。”
换个说法的话,对于山姥切国广应该好接受一些吧,毕竟之前他们可是充分表达过不想再要一个主人的想法,而她也答应过他们的。
“只需要在政府的工作人员面前假装一下就行,”沈浅笑着继续道,“如果不愿意也没什么,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说近侍出阵或者远征去了吧。嘛,总会有办法的。”
审神者的笑容很温和,很衬四月末的日光,但看在付丧神的眼底,就好像有什么让人心脏跟着下沉的东西……金发打刀碧色的眼睛微微黯了下来,“不是的。”他没有不愿意。
“诶?”沈浅思忖了下才反应过来山姥切国广可能的意思,“你是说没有不愿意吗?”被被是这个意思吗,“也就是说可以咯?”
审神者看过来的眼睛里带着些含笑的期待,在天光下尤其的明亮,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头顶的破布,又硬生生的忍住。
金发的青年还是维持着张面无表情的脸,或者说是因为被盯得太过于紧张而忘记应有的表情,“啊,我知道了。”如果,这是她的期待的话……
果然,下一刻审神者脸上的笑容就此漾开,“那就太好啦。”她好歹也是时之政府正式派遣过来的审神者,为了好好呆在这个本丸,还是希望在官方那边装得正常一点嘛。
看着审神者的笑脸,山姥切国广抿了抿唇,眼底的黯淡微微散去了些许,她那么高兴的样子,是对他怀有什么期待吗,对他这种仿品?
然而想得再多,面对沈浅的时候,金发的打刀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连多余的话也没有多少,导致沈浅根本就不知道山姥切国广想了那么多……
当然,这个时候的沈浅也无法想到,她为了让本丸看起来正常一点而拜托山姥切国广的这件事,最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惊吓,这都是后话了。
接待过政府的工作人员之后,也就意味着本丸的各种资源小判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至少比起上个月的捉襟见肘又改善了不少。
除此之外,沈浅还得到了政府工作人员的内部消息,她对对方热情友好,对方当然也愿意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多说几句。
据说本丸上个月的战绩对于这样一个才有新的审神者到任,本身刀剑数量也没有多少的本丸来说已经相当优异。再对比一下本丸之前的战绩,沈浅这个新上任又接手这样本丸的审神者理所当然在时之政府内部获得了优秀的评价。
“我没有做什么,”沈浅实话实说,她除了修刀完全没管刀剑们怎么战斗嘛,“都是因为本丸里有一群很好的刀剑而已,他们都很努力。”
审神者笑容灿烂,语气真诚,态度又如此的谦逊,落在政府工作人员的眼中也就有了不同的意味。
这样出色的审神者,也难怪能在这样一个本丸当中,做出这样的成绩了。在离开本丸的时候,政府的工作人员也不由得这样感叹道。
他当然是基于实事求是的论调这么说的,才不是因为他每次来本丸巡查都是审神者亲自热情接待这种事呢。
咳咳,当然他也再一次和这位审神者大人强调过了,等下次来的时候,让她的近侍接待他就可以了。
虽然他是很感谢对方的热情款待,但审神者毕竟是审神者,统御刀剑男士也需要上位者的威严的。
四月的最后一天,也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沈浅打开房间门的窗户的时候就有春风拂面,凉而不寒,是让人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的温度。
这让她从大清早起来开始就保持着种微醺的心情,直到她看到来给她送饭的和泉守兼定紧皱着的眉头和怎么看都不太对的脸色。
自从给和泉守兼定好好的介绍过现世之后,沈浅和对方的关系也明显的有了改善,每次黑发的打刀来给她送饭的时候,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虽然沈浅之前觉得这振刀成熟起来之后和她印象中似乎有了不同,但熟悉起来就会发现,和泉守兼定还是那样直率的刀剑。
难得看到现在很是稳重的付丧神露出这样的神色,沈浅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就见黑发的青年在放下食盘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对面的桌边坐了下来。
看来确实是有事找她,沈浅嘴角翘了翘,她倒是不介意边吃边说,“怎么了,和泉守兼定,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和泉守兼定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她怎么就知道了。
沈浅忍笑夹起一筷子东西,这家伙其实熟了之后也挺好懂的,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呢,“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