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浅诚实的话并没有让刀剑付丧神们相信,至少她没觉得哪怕有一振刀相信了她的话,甚至不少刃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他们已经不会相信审神者了。
“话是说得好听,但出尔反尔,阴险狡诈,凭着自己的心意反复无常,”有些丧气冰冷的声音响起,宗三左文字微微抬眸看向沈浅,“这难道不是人类的天性?”
“宗三兄长,”他身边的小短刀拉了拉他的袖子,“想向谁复仇呢。”宗三左文字低头,摸了摸身边小夜左文字的头却没有说话。
沈浅转头对着左文字兄弟两人笑了笑,虽然谁也没有看她,“确实,人类中也有这样的人渣败类,我也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甚至我也无法现在就证明我会遵守承诺,哪怕我说得再诚恳再慎重,你们也可能不会相信,但是,”她坐得很随意,姿态却很从容,“请不要忘记了,我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谈交易,并不是因为你们好心,我也不是在祈求你们。”
她之所以能坐在这里,是因为这些刀剑付丧神们现在拿她没办法,伤不了她,赶不走她,更杀不了她,那除了坐下来和她谈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她既不需要恳求,也不需要低声下气,不过是个平等的交易罢了。
“那您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担任审神者呢?”名为一期一振的太刀哪怕身染黑气,跪坐的姿势仍旧端正,连敬语都一丝不苟,只是眼底的冰冷甚至比其他刀剑更甚,“时之政府优容审神者,若您只是想担任审神者,拥有自己的本丸从头开始不是更好吗?这样您就会有一群只效忠于您的刀剑付丧神,又何必一定要留在这里。”
该说果然不愧是一期一振呢,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呢,沈浅在心底叹笑了声,如果她真的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那她肯定会选择自己的新本丸,但是她不是啊,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只是想是这么想着,沈浅却半点不露的,她甚至饶有兴致的笑笑,“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觉得比起劳心劳力来,悠闲点不是更好。”
看着刀剑付丧神们明显不信的神色,沈浅想了想,“这样吧,为了体现我的诚意,我就先替你们修复两振刀吧。”
想来有了之前那样的经历,这些刀剑付丧神们对人类肯定缺乏最基本的信任,那她就再诚恳一点好了,毕竟再怎么说,没有他们,她现在也办法活着坐在这里啊。
就沈浅看来,这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状态可算不上好,没有审神者修复,刀剑们的严重伤口是不会自行愈合的。
虽然付丧神不是人,不会像人类那样伤口发炎溃烂死亡,但流血仍旧会流血,痛苦还是会痛苦,伤得多了,还有折断的危险。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付丧神的出阵服也算是能被审神者用灵力修复的范围,受伤之后衣衫跟着破损的刃,可是连遮挡都不好遮挡。
真的,如果不是看起来尚算干净,再脏一点的话沈浅都会觉得自己像对着群叫花子了。所以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让步,应该算很有诚意了。
果然,虽然仍旧有刀剑付丧神并不乐意给沈浅修复,但他们同样有同伴有兄弟有朋友,不在意自己并不代表不在意身边的刃。
所以沈浅很快就被带到了这个本丸的手入室,然后这个不大的手入室,立刻就全挤满了人,一个两个三个的还目光不善的瞪着沈浅。
沈浅伸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笑得有些假,“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已经呼吸不畅了吗?”至于要都挤在这里吗?
只是很显然没刃听懂她的话,或者听懂了也装没听懂,沈浅摇了摇头叹气,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一样,“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