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3 婚礼/日常/斤斤计较(1 / 2)

我又初恋了 慕吱 25682 字 5个月前

巴厘岛每年十一月开始雨季。

为错开雨季, 书吟和商从洲的婚礼定于十月初。

婚礼定于Alila酒店,原木礼堂毗邻蓝色海域,镂空的木板能够看见大片的海,阳光在海面翻涌, 掀起粼粼波光。

婚礼的颜色以白、绿为主, 白玫瑰与蝴蝶兰交相辉映, 生机勃勃的绿色充当点缀。

书吟的礼服是绸缎奶油质地的礼服, 高级优雅。

她的手捧花是铃兰花。

铃兰花的话语,是幸福归来。

海风吹起头纱,她缓缓朝她喜欢了多年的人走去。

迎着一众亲友的祝福声里, 商从洲掀开她的头纱, 轻吻住她的唇。

他们只邀请了二十来号亲友。

晚宴结束后,长辈们悄然离场, 给他们年轻人空间。

商从洲穿着黑色燕尾服西装, 书吟则是与他搭配的白色燕尾抹胸裙。

晚宴是在草坪里的, 能看见迢迢落日, 鲜花环绕,如坠云端般地梦幻。

长桌边的空场地,由酒店工作人员端来架子鼓、电吉他等诸多乐器。

商从洲松开搂书吟腰的手, 胁迫似的眼神,扫向用餐的霍以南和齐聿礼。

容屹一脸幸灾乐祸,反倒方清漪颇为无奈:“什么都不会, 你还挺骄傲的?”

容屹理直气壮:“私生子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你还奢望他把我送去学各项才艺啊?”

方清漪既心疼又无语。

霍以南和齐聿礼对视了眼, 从彼此的眼里读出无奈。

他们是多才多艺,各种乐器手到擒来,但他们只在学生时期与各类乐器接触。对他们而言, 掌握门乐器很简单,但琴棋书画和他们学数学、英语一般,没什么可拿出来炫耀的。自然,毕业之后,也不再触碰这些。

要不是被商二阴了……

他们打死也不会上台表演。

这商二,结个婚,还得哥几个给他弄个乐队表演。

有够不要脸的。

为了让他俩上台,还阴恻恻地提早几个月算计。

算了。

事已至此。

输者接受惩罚。

霍以南和齐聿礼,一个坐在架子鼓后面,一个拿起电吉他。

三人早已排练过,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让他们对视一眼,便快速地进入演奏状态。

第一首歌。

是《Lover》。

“Have I knowy seds

我究竟是刚与你邂逅了二十秒

Or twenty years?

还是已经同你相识相知二十载

……”

平淡温馨,又浪漫至极。

书吟坐在晚宴桌上,脸蛋被酒气熏得通红,清凌凌的眼里满是欢喜,直勾勾地盯着商从洲。

一首歌唱完,所有人都在拍手鼓掌,嚷嚷着:“再来一首——”

商从洲眼梢轻佻,表情恣肆又邪佞,张扬至极,像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

他扶着话筒,说:“下一首,《分分钟需要你》。”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

活到一千岁 都一般心醉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

我与你永共聚

分分钟需要你

你似是阳光空气

扮靓点皆因你颠颠地皆因你

为你甘心做傻事

……”

唱歌时,商从洲的目光始终驻足在书吟身上。

商景川发现之后,羡慕又别扭地呜嗷大叫:“你俩能不能收敛点儿?”

书吟好像只知道笑了,什么都没说。

商从洲专注地唱着歌,也没回应商景川。

那晚他唱了十几首歌,唱完后,所有人举起酒杯,对着空气,对着缠绵月色,对着满室馥郁花香——

“敬爱情。”

“敬腐朽生活里的浪漫。”

“敬相遇。”

“敬珍贵的人生。”

许多人都喝多了。

商从洲自诩千杯不醉,也喝了个酩酊大醉。

可他再怎么醉,也只是步调虚浮,神智还在线。

Alila酒店只提供别墅住宿,别墅分单卧室别墅与多卧室别墅。

书吟和商从洲自然是二人独享一整栋别墅。多卧室别墅可容纳六人。夜里,由酒店的工作人员,将喝醉的人都送回各自的别墅去。

书吟没喝多少酒,回到酒店后,她问商从洲:“你可以自己洗澡吗?”

商从洲躺在沙发上,眸光泛着醉醺醺的酒气,“不想。”

不是不可以。

是不想。

看,连喝醉了他都坏心眼。

书吟低着头,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半边脸晕着柔和的弧线:“那总不能让我给你洗吧?”

“为什么不能?”商从洲歪着脸,眉间蓄笑,“我给你洗过那么多次,你给你老公洗一次澡,不可以吗?”

“……情况不一样,那时候我都睡着了。”

“哦,那我也睡着了。”

言毕,商从洲阖上眼,气息沉稳,装熟睡装了个八成像。

书吟很佩服他,小声嘀咕着:“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商从洲很入戏,没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书吟慢慢耷下眼,“起来。”

“……”

“我抱不动你。”

“……”

“你自己走去浴室。”

商从洲缓缓掀眸,“嗯?”

书吟妥协了:“去了浴室,我帮你洗澡。”

晚风摇曳的夜晚,商从洲映拓在地面上的影子,都叫嚣着得逞的欢愉。

好在他洗澡,确实只是洗澡,很是规矩。

兴许是真的醉了,他没对书吟动手动脚。

快结束时,商从洲忽地拉住书吟的手:“还有一块地方,你没洗。”

书吟与他对视:“哪里?”

商从洲拽着她的手,往下拉,毛绒的触感。

意识到是哪个部位后,书吟头皮发麻。

她呼吸短了一寸,竭力保持平静,“这里,用水冲一下就行了吧?”

商从洲:“不行,要用沐浴乳洗,搓,揉,擦。”

浴室里的水汽浸泡的她双眼湿漉漉,绯红的脸,低垂的眼,显得她整个人乖巧温软。

商从洲按着她的手停在那里,低哑的嗓极具蛊惑意味,沉沉道:“我也帮你洗过的,用很多种方式,你忘了吗?老婆。”

书吟的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掩耳盗铃。

他一个喝醉了的人,力道却大得惊人,一把拿开她的手,压着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下。

“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不做点什么事,真的不甘心。”

“……”书吟简直听不下去,哪有人耍流氓耍的如此理直气壮地。

可她到头来,还是纵容他,答应他,顺从他。

-

婚礼之后,是为期三天的蜜月旅行。

商从洲工作忙碌,时间紧促,蜜月与结婚一共五天,都是硬挤出来的。而且这还是小型婚礼,等到年底,还有在国内的大型婚礼要举办。到时候,又是好几天的假期。

商从洲原先就打算好了,国内一场婚礼,国外一场。

结婚是人生大事,想他以前,从未设想过自己会与另一个人热恋、相爱、步入婚姻的殿堂。自打和书吟在一起后,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也因此变得充实,鲜活,令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他可不得好好办个婚礼,昭告亲朋好友?

而在他办婚礼前,他的亲朋好友们都知道了他结婚一事。

因为他真的很高调。

在此之前,商从洲的朋友圈没有任何动态,朋友圈都是全封闭的状态,压根找不到进他朋友圈的入口。

而他在巴厘岛办婚礼当天,就发了条朋友圈。

商从洲的第一条朋友圈是——

【我这一生的得偿所愿。】

配图为他掀开头纱,吻住书吟双唇的照片。

照片构图协调,山茶花与玫瑰花打造出清新唯美的氛围,晚霞,落日,山海,成为他们拥吻的背景。画面美好浪漫的羡煞旁人。

他深知在社交平台发太多秀恩爱的内容,会遭人妒忌,所以很是收敛地只发了一条。

然而私底下,有人为此遭罪。

那个人正是只领了结婚证却没有办婚礼的容屹。

凌晨三点。

容屹睡意正浓,接到商从洲的电话。

“我想了又想,还是你代替我去意大利出差吧,那地儿你熟。”

“我不去。”容屹大半夜被吵醒,本就不爽,起床气重的想穿过手机揍商从洲一顿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提了这么个无理的要求,“那是你的工作!”

“是我的工作,但是我现在有家室了,你嫂子一天都离不开我。”

“我也有家室。”

“那不一样,我俩办过婚礼,你办过吗?”

容屹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办婚礼很了不起吗?”

商从洲:“还行,但我有你没有。”

容屹:“老子明年办!”

商从洲:“谁办婚礼谁就不用出差。。”

容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年还要办一场婚礼。”

商从洲叹气,太聪明也不好,不好骗。

挂断电话前,容屹咬牙切齿:“大半夜的和你老婆玩去,别来烦我。”

商从洲很贴心:“我不舍得把她吵醒,她还小,需要充足的睡眠。”

容屹冷哼:“有病是吧?她比我还大一岁!”

商从洲:“大老爷们也不害臊,和女孩子比。”

容屹:“她都多大了还女孩子?”

商从洲:“她到八十还是女孩子。”

容屹:“那我还是男孩子!”

商从洲说:“大老爷们的,要点脸。”

容屹:“?”

然后,商从洲把电话挂了。

容屹真的服了。

更让容屹服气的是,霍以南还真把国外出差的事儿,交给容屹了。

容屹据理力争:“这是二哥的工作,不是我的。他要在家陪老婆,我也要在家陪老婆的。大哥,你知道的,我老婆不黏人,我要是不黏着她,她能一个月不回家见我。我的婚姻本就很脆弱,我每天维持幸福的婚姻也很不容易的!”

“而且我看二嫂也没什么事儿啊,她以前不是在国外读书吗?二哥,你出差的时候把她也带去算了,差旅费我报销。不对——所有在国外的费用,我都报销,你就算把大英博物馆里所有的中国文物都买回来,我都报销了。”

闻言,商从洲面色凛然:“什么叫二嫂没什么事儿?她是全职翻译,每天在家翻译书籍,很忙的。”

容屹从善如流:“ok,二嫂大忙人,但是二哥,你的婚姻需要维系,我的婚姻也需要维系。”

商从洲:“ok,我答应你了。”

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容屹险些没反应过来。

“……啊?”

“啊什么?”商从洲露出狡猾的真面貌,“记得转钱给我。”

“……”

“……”

商从洲怡怡然地走了。

徒留容屹,大脑混沌且懵逼。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和霍以南求证:“他耍我呢?”

霍以南轻笑:“老二出了一对三,你倒好,直接王炸了。容四啊,你和老二认识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轻易就被他算计?”

容屹气得不行。

静了片刻,他闷声道:“算了,只是损失了点儿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陪在我老婆身边,我做什么都行。”

霍以南简直不忍直视他这幅模样。

-

原本是商从洲一人的出差旅行,误打误撞下,或者说是,在他的处心积虑下,变成了和书吟的甜蜜旅行。

书吟再三确认:“容屹为什么要出钱送我出国玩儿啊?”

她不太相信商从洲的话,为了让她信服,商从洲直接打通容屹的电话。

电话打过去。

嘟嘟嘟响了三声。

然后被挂断。

“……”

“……”

书吟更不信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商从洲拿起书吟的手机,拨通容屹的电话。

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容屹接起来时,冷漠疏离地“喂”了声。

商从洲:“是我。”

容屹声调冷峭,怒怒不平:“我都把钱转你了,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那些钱都够你买一架飞机了!”

相比于他的怒火滔天,商从洲的语调显得清润斯文许多。

“不是我,是你二嫂要和你说话。”

容屹没有一秒犹豫,想要制止商从洲让他和书吟对话的行为:“她要和我说什么?我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二哥,我恐女的你忘了吗?”

商从洲笑得不行:“你恐哪门子女?我开了免提,别瞎说话行吗?”

容屹的声音声调骤变,又恢复成了往日的疏冷淡漠。

“……二嫂。”

书吟讪然别开脸,“容屹,你好。”

容屹:“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书吟:“是这样的,商从洲说,你出钱让我去国外玩,为什么呀?”

容屹冷哼了声:“因为我钱多得没地方花。”

商从洲语气加重:“容屹。”

安静两秒,容屹一本正经道:“这是我送你和二哥的新婚礼物。二嫂,你就收下我的转账吧,别客气,钱我多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不够用,还可以向我拿。”

书吟看向商从洲。

商从洲嘴角压着笑。

书吟:“什么啊?”

商从洲说:“新婚礼物。”

书吟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半推半就间,她还是收拾了行李,跟商从洲去了意大利。

于是,蜜月旅行,又多了半个月的时间。

意大利为起点,途径瑞士,再到法国巴黎,最后一站是伦敦。因为商从洲的时间有限,他们只能快速地玩几天。

好在书吟之前在英国留学,几乎玩遍了欧洲。二人此次,也算是故地重游。

等他们玩完回来,已是十一月底。

书吟和商从洲国内的婚礼,是在一月举行。

他俩是凡事亲力亲为的性子,就连请柬都是自己写的。

暌违多年,二人同在一张桌上写字。

商从洲忽然说:“对我而言,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图书馆。那时你在我边上写作业,还帮别人传纸条给我,但一直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提及此事,书吟后悔得要命:“别说了,我当时以为是陈知让坐我边上的。”

商从洲语气很淡:“他坐你边上的,你怎么不看他?他不是挺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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