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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初恋了 慕吱 11124 字 9个月前

34.

书吟想说, 她就好这口。

她就要将oversize贯彻到底。

从头到脚,从外套到内衣裤。

行吗?

可以吗?

……好吧,好像不太行, 好像个变态。

书吟窘迫至极,四两拨千斤地说:“一个朋友的。”

沈以星的脸渐凝肃, 语气, 夹杂着些微僵硬的笑:“男朋友吗?”

书吟说:“不是。”

沈以星的措辞小心翼翼地:“他在你这里……过夜了吗?”

“没有, 只是淋湿了,在这里洗了个澡, 换了身衣服。”书吟说,“杂物间里,有几套你闲置放在这儿的男士衣服,你忘了吗?”

“没忘。”沈以星目不转睛地盯着悬挂在阳台上方的衣服,眼神直白火辣的,像是要把那衣服盯出个洞来。

书吟心惊胆战地, 手忙脚乱地把晾衣杆降下来,收起衣服。

她胡乱地理成一团, 把衣服拿回房间。

沈以星抿着唇, 眼神幽怨, 恶狠狠地瞪了陈知让一眼。

眼里的意味, 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知晓。

霎时,沈以星有想起什么, 连忙跑去杂物间。

翻翻找找, 最终, 翻找到了塞在角落里的一大箱子避孕套。是真的一大箱子,品牌方年初时寄给沈以星,希望沈以星情人节前几天给它们打个广告。沈以星拆了一盒拍照, 其余的三十几盒都在箱子里,没动过。

现在依旧完好,包装盒外的塑料封膜都没动过。

沈以星放下心来。

应该就是洗了个澡,没干别的。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陈知让说:“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沈以星吃了几块桂花糕,若无其事地和书吟聊着出差遇到的事,说说笑笑地,直到晚上十点多,她才回家。

却不是回自己家,而是越过连廊,打开陈知让家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烟味儿,极呛人。

沈以星寂了一瞬,缓缓垂下眼来。

她进屋,随手关上门。

客厅里,没有点灯。

陈知让双腿上架着一台笔记本,他一边打字,一只手里,食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支烟,时不时地吸一口。颓靡又厌世。

“你为什么不追她?”沈以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陈知让总说她笨,可他们是亲兄妹。哥哥那么聪明,妹妹能笨到哪里去?

就像商从洲说的,沈以星只是不擅长读书,她有她擅长的方向。

书吟也常说,沈以星是大智若愚。

其实,沈以星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机会,那么那么多机会,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哥,你明明是喜欢书吟的,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她,主动一次呢?”

沈以星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烟雾弥漫,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懂他。

笔记本电脑泛着的白光照在陈知让的脸上,他脸本就白,这会儿有种病态的憔悴。可他眼神是冷的,像裹挟着淬冰。

“喜欢她——”他没情绪地嚇笑了一声,眼梢挑起,冷冷地将她的目光揪住,“沈以星,你还是那么天真,觉得仅凭喜欢,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不然呢?”

“我喜欢她有用吗,你怎么不问问她,喜不喜欢我呢?”

“你学学我不行吗?我怎么走进她心里的你不都看在眼里吗,你学我,很难吗?”

“很难。”陈知让没有任何犹豫。

沈以星气的胸腔连绵起伏。

再看陈知让,他竟还有条不紊地,一边抽烟,一边敲打键盘。

气的沈以星一把夺过他指间的烟,冷言讽他:“既然不愿意低下头追她,那不就代表着你不喜欢她吗?不喜欢,你现在在这儿抽什么烟?”

抽烟,无外乎是烦到心焦。

陈知让敲打键盘的动作一滞,再抬眸,他神色里,只有无可奈何。

他低沉着嗓,哑声道:“星星。”

“……哥。”沈以星不理解,“书吟她是那么好的人,我敢保证,你遇到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她这样的努力,优秀,善良,除了家境不好以外,她找不到任何缺点。”

“可这偏偏是我最看重的,星星,我要找的是结婚伴侣,不是恋爱对象。”此刻的陈知让,是被社会世俗浸泡的浑身写满了世故利益的人,“我要选择的结婚对象,是——她和她的家族,起码有一个能帮到我的事业。”

沈以星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年少时,她最厌恶的追求者类型,是觉得她好看就来追她。她太清楚那些人心里的想法了。因为有个长得漂亮的女朋友,带出去很拉风。比起女友这个身份,她更像是炫耀品,战利品。

所以她一度很讨厌陈知让,因为在问到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时,他只说,漂亮。

后来她说服了自己,毕竟他外形条件如此出色,找个漂亮的,不过是找个与他般配的。

但她没有想到,多年过去,陈知让是她最亲近最敬仰的哥哥,却还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成年人的爱情,是权衡利弊的取舍。”

“陈知让,”沈以星擦去眼角淌下的泪,咬牙,“你在让我失望这一件事上,可真是没让我失望过。”

陈知让重新点了一根烟。

他吞云吐雾,说出的话,却还是关心她的:“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家吧,你出差回来,一定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极重。

极响。

震的他手里的烟,燃烧,烧出一长截的烟灰。

他久久没动,直到烟燃至尽头,烫到他手。手松开,烟头砸在裤子上,烫了一个洞出来。没有一丝褶皱的裤子,平白多了一个洞。

像他被规定好的人生,不受控地走错了一条路。

走错路,没关系,他向来清醒,能找回正确的那条路。

手机响,是工作电话,他接了起来,声线平稳,冷静,克制。

-

书吟发现,沈以星的心情很不好。

她原以为是小情侣吵架,还想唏嘘一句,没有情侣能够一辈子热恋。

结果下一秒,沈以星接起段淮北的电话,“哥哥,我要是变丑了,变成穷光蛋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声音甜的能滴出蜜来。

书吟默默地咽回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她收拾着家里,突然,看见商从洲送她的vip卡。

卡面,写着温泉度假山庄的名字。

接连几日的连绵秋雨,气温骤降。再过两个礼拜便是国庆,书吟想着,要不带沈以星去度假山庄玩玩。

等沈以星打完电话后,书吟问她:“国庆有安排吗?”

沈以星:“原本是有的。”

书吟:“原本?”

沈以星咬牙切齿:“现在没有了!”

见她面生怒意,书吟问:“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谁招惹你了?”

沈以星不隐瞒,直白道:“陈知让。”

他们兄妹俩吵架拌嘴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不需要人调解,反正过几天,会重归于好的。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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