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都抬出去了,还能有假?”云念不以为意的挑眉。
刚才的暗号,张璐瑶应该能明白吧?
要是没明白,她爹可就真要闷死在棺材里了。
当日张父求萧承君保他张家一命,萧承君便让其假死三日,张家有三日的时间送其出城安葬,若张家人不扶灵回乡,张父不死也得死了。
萧承君虽大发善心让其假死,但若张家人蠢,闹着要为张父讨公道,他就会真的杀了张太医。
至于出城之后,张太医能否从棺材里出来,全看他女儿脑子里装的是髓还是水。
再又一次被云澈拒之门外之后,姜景逸失落的回了家。
“站住!”
一进门,就被长公主呵斥住。
长公主在素白姑姑的搀扶下,堵住他,“你还知道回来。”
“母亲。”姜景逸露出一脸轻佻的笑意,“几日不见,母亲又漂亮了”
“少打岔,本宫问你,这两日你都干了些什么?”长公主不吃他嬉皮笑脸的这套。
姜景逸不语。
他不想骗母亲,但也不想告诉母亲他杀了人。
“本宫听闻云家二公子在宫门口被金鳞卫指挥使拦着为难,还受了伤,这两日金鳞卫死了不少人,是你干的?”
长公主问的很直接。
姜景逸沉默片刻,心中酸楚,忽然笑了笑,“母亲会怪我吗,要将我赶出家门还是要打断我的腿?”
他知道瞒不过母亲去。
长公主面色冷肃,姜景逸笑着说,“母亲要罚我,我认,但我不后悔,就算母亲打断我的腿,该杀的我还是会杀。”
云二好不起来,他便不会放过金鳞卫任何一个人。
长公主抬手,摸了摸姜景逸的脸,他却条件反应的吓的一躲。
“杀的好,你不愧是本宫的儿子,让母亲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姜景逸一愣,“母亲不怪我?”
“你又没做错,本宫怪你做什么。”
金鳞卫残害忠良,尽干些铲除异己的事,皇帝的走狗,杀一个少一个。
姜景逸眼眶酸涩,终于露出个发自内心的苦笑,他个子比母亲高出许多,此时却垂下头,将脸埋在母亲肩上,“母亲,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清高的探花郎了”
他看到了,云澈不让他进门,他却在屋顶看到了,那个清高干净的人,想喝杯水却从榻上摔了下来,他趴在地上,掩着面,无声的哭泣。
那一瞬间,姜景逸的心好似被放在油锅上煎。
可云二不肯见他,不肯让他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母亲知道,是我们欠了他的。”
因为永乐一句戏言,折断了云澈的清高。
“对,对不起。”
姜景逸闻声,从母亲肩上抬起头,瞧见永乐失落的模样,她自责的说,“我没想到”
在姜景逸的记忆中,这是永乐为数不多的道歉。
她低着头,骄傲的郡主此刻好比斗败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