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因她断指,他如何能不恨。
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倘若他真的在给承恩王的药里动了手脚,只怕此时已被察觉。
“有劳张太医,王爷的身子今后由我调理,太医请吧。”
云念放下萧承君的胳膊开口道。
她声音清冷,好似与他无旧怨,无新仇。
张太医蹉跎半响,终是跪了下去,“王爷,老臣有一事想恳求王爷。”
萧承君不语。
张父道,“老臣已年迈,想告老回乡,还请王爷恩准。”
云念眸光微动,萧承君说,“张院判想卸任,应该去找陛下说,太医院归宫里管。”
“老臣不敢对王爷不利,亦不敢违背圣意,只想保全我张家十几口人,求王爷恩慈,救救老臣一家吧”
张父诚恳道。
张院判确实心清目明,皇帝和萧承君,他都不敢得罪,与其夹在中间成肉馅,不如抽身而去。
看来宏文帝已经迫不及待要对萧承君下手了,派太医来暗中动手脚。
萧承君沉默片刻,嗓音淡漠道,“本王救不了你,但可以杀你。”
张父猛地抬头,瞳孔中倒映出萧承君幽冷的双眸。
宫里。
云澈在进宫的路上,遇到了金鳞卫指挥使,郭坚。
他要进宫,被郭坚拦下。
“云大人,进宫要先搜身。”
一柄绣春刀,横在云澈面前。
云澈一身官府,更衬的他俊朗无双,他看了眼郭坚,“为何要搜身,从未听过文臣进宫要搜身的先例。”
郭坚笑了笑,“我等行事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怎么探花郎是不想配合么?”
金鳞卫做事,向来没有规矩!
郭坚对他有杀意,云澈岂会察觉不到。
这是故意找他麻烦?
“云探花清风霁月,未免手下的人没个轻重,怠慢探花郎,我亲自来。”
说着一把揪起云澈的胳膊,云澈瞬间感觉手骨一痛,他微微蹙眉,郭坚笑着搜过他的衣袖。
然后又是另一只手,被郭坚摸过之后,云澈的双手垂了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周围都是金鳞卫,他若反抗或拒绝,郭坚有的是理由将他拿入诏狱。
所以云澈只能任由他搜身。
“搜完了吗?”云澈面色冷然,鼻尖冒汗。
郭坚哼笑,“这上身搜完了,下身还没呢,云探花再忍忍。”
这是想废了他的腿么?
云澈眸色清冷。
像云澈这般清高干净之人,可以说是郭坚最恨的。
仿佛云澈就是一面镜子,映出他的肮脏污秽。
折断他的清高最令郭坚兴奋。
郭坚蹲下身去,要搜他的腿,“云探花与世子交好,也对郡主感兴趣呢?”
云澈垂眸,眸色依旧清冷,“我与郡主并无干系。”
郭坚手一顿,云澈又道,“你能说出感兴趣三字,说明你配不上郡主。”
郭坚目光一冷,只听见‘咔嚓’一声,云澈身形一颤,瘸着腿后退几步,跌在地上,额角有滴冷汗。
“探花郎这身子骨未免太弱了些,若是进了诏狱,恐怕半个时辰都撑不了。”郭坚狠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