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赏月,自然要小酌一番。
绵甜爽口、芳香浓郁的桂花酒尤其适合月夜饮用。
这坛桂花稠酒是苏源酿给苏叶的,收拾东西时,木香她们把酒带上了,此时听到他们俩说要喝酒,便把酒搬了出来。
琥珀色的酒水倒入白瓷碗里,光是看着这颜色,嗅着桂花清香,也能让人醉了。
薛明巍喝了几碗,诗兴大发,闹着要笔墨纸砚。
木香把文芳四宝端出来,他写了几句,涂抹掉了,又写了几句,仍然涂抹掉了。
苏叶难得看到他这幅样子,新鲜得很。
“你会不会写诗阿,听说李太白喝桂花稠酒能诗百篇,你这么久都没写出一篇来?”
薛明巍眼皮也不抬,“我又不是诗仙。”
“你是状元郎呀,有太白金星护着呢。”
“殿试没举行,春闱结果没出来,哪来的状元郎?”
“区区状元郎,难道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有这么吹嘘过自己吗?”
“误解?难道不是景仰吗?”
“没听出来,倒是听出了讽刺。”
……
月色很凉,炭火很暖,桂花酒很甜。
苏叶和薛明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斜靠在躺椅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薛明巍原是打算写诗的,写着写着变成了画画,线条一笔笔勾勒起来,在浓墨淡墨的描绘下,一个灵动的女子头像跃然纸上。
画完了,他想喊苏叶过来看看,见她睡了过去,自己酒意也上来了,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倦意袭来,趴倒在案桌上。
醒来时,耳边有几道刺耳的尖叫声。
“薛公子,您快放手!”
“小姐要被您掐死了,快放手啊!”
“快去找人过来,我们掰不开!”
是谁在喊?
她们在吵什么?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苏叶红得发紫的脸颊。
他的双手正死死掐在她脖子上,丫鬟们试图掰开他双手。
苏叶的双手虽然也在努力,但是好像力竭了,软绵绵的,眼看就要垂落下去。
薛明巍惊恐不已,立刻松开了手。
“咳咳——”
苏叶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薛明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
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
然而念头刚一划过,就被他抛在脑后,他关切地看向苏叶,“你好点了没有?”
“还好,没死。”苏叶嗓子又哑又涩。
“上吊、刺脖、掐颈,我的脖子招谁惹谁了?还能不能好了?”
“小姐,您先喝口水。”木香端来了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