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迟把薛明巍丢给大山,让大山安排他跟侍卫一块练习体术。
薛明巍自此开启水深火热的习武生涯。
他平日所做的事无非是读书、写字、画画、弹琴而已,若非时不时出门会友,吟诗作对,和死宅没有多大差别。
骤然练习体术,可想而知有多大难度。
光拉开筋骨,就痛得他死去活来,惨叫连连,让人以为他正在遭受严刑拷打。
“不行不行,我弯不下去,骨头一定会断的。”
“手腕这样撑着会不会出问题?我还要靠右手写字画画做文章啊。”
“腿太酸了,我站不起来……”
大山发现,这位薛公子练习起来,总是不停叫苦,生怕他们这些武夫会弄断他的骨头,毁了他下半辈子似的。
可是他若是跟他说,“要不您别练了?”
他又会露出悍不畏死的神情,咬牙坚持下去。
没几天,侍卫们就对他刮目相看,然后练习得更认真了——被薛明巍的顽强意志刺激到了。
“你在干什么?”
杜如风甩着自制鱼竿,正在钓鱼。
说来也奇怪,自从船上装了岛上那些不知名的矿石之后,游过来的鱼就特别多,绕在船身周围,赶都赶不走。
他们每天捕猎食物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杜如风原本吃鱼吃腻了,但是闻到陛下做的海鲜味道之后,他又来了兴致。
虽然吃不上陛下做的,但是陛下给娘娘做的时候,他们能在一边观摩啊,学点鸡毛蒜皮,也能善待一下自己的胃。
“看他们练武。”钟天意回道。
“有什么好看的。”杜如风嘟囔道,“你该不会跟薛明巍一样,筋骨都长成了还跑过去凑热闹。”
“是有这个打算。”钟天意轻声道。
杜如风惊愕地看着他,“原来傻气真的会传染——”
钟天意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自讨苦吃,不是犯傻是什么?人家脑抽你也脑抽么?”
杜如风指着甲板上正在练习的薛明巍道:“你看看,才三天而已,他被折腾得连路都快走不了了,晚上还要泡药浴,叫得鬼哭狼嚎似的。听说这还不是真正的药浴,因为岛上没有多少草药,苏小姐只是配了个祛除疲劳的方子而已。我问过大山,他说若是用上锻体方子,跟凌迟的感觉差不多。”
“你没兴趣还了解得这么清楚?”
“无八卦,不人生。小爷我就喜欢打听消息。喂,你去哪?”
“去问问能不能一块学。”
钟天意抬脚便走。
杜如风拉住了他,“等等,你知道有多可怕,还要去?”
“当然。”钟天意毫不犹豫地回道。
“为什么?”
“能做文武双全的人,当然比只会舞文弄墨的人强。”
“这样吗?那我也去。”
“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犯傻?”钟天意笑道。
“根据我的经验,你从来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玄机,你不肯说实话而已。跟着你行事,总不会吃亏。”杜如风的逻辑就这么简单。
“就不怕我故意坑你?”
“呵,反正你也在坑里。”
钟天意这才把他的真正想法和杜如风说了。
“我听说体术练好了可以延年益寿,若是可以多活几十年,练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反正可以强身健体,就当是高强度的五禽戏好了。若是没有天大的好处,薛明巍会拼命坚持?”